咬着嘴唇不想让情绪失控。不走,他就是不走,怎么着。
“是想要我报警还是打电话给你爸?”易童双臂交叉在胸前,摆出防御的姿态冷冷地说。
没想到她会说出那么无情的话,李易然的心彻底凉透,自己千辛万苦地回国找她竟然不被领情,还在一个刮着大风大雨的台风天赶他走。可是,对于她的要求他从来都拒绝不了。
李易然默默地站起来,走去玄关穿好鞋袜,拿上风衣和背包离开了。
随着门被悄无声息地关上,一切又重回安静。他的到来仿佛只是一颗小石子投入水中溅起了一个小水花就归于平静。心里堵得发慌,但她知道不能心软;这样做是对的,尤其是对他来说,不要被过去束缚了,重新开始你自己的生活吧李易然,就当作没有认识过我,换一个新的环境,去结识新的朋友、交一个新的女友,和她成为爱人迈入婚姻的殿堂,然后恩爱到老。
易童在地上枯坐了不知多久,心里难受得对时间的感知都失去了知觉。外面的风雨越来越大,老天爷似乎要把憋了一个夏天的劲头都在今天释放完毕,卖力地吹风刮雨要把整座城市都颠倒过来再反转回去。感觉到有丝丝雨汽撇进来打到皮肤上,才引起易童的知觉,扭过头看见窗户开着,雨就是从那里进来的。易童艰难地挪了挪坐麻的腿,一瘸一拐地跳着去关窗,才探出头就看见李易然还站在楼下。房檐很窄根本就挡不住他高挑的身材,他抱着背包蜷缩着,雨还是撇湿了他的裤腿。大雨把视线都刷得灰蒙蒙的,看着李易然瑟缩在那一小片地冷得瑟瑟发抖,感觉雨点狠狠地砸在心上,砸出了一个两个坑。
妈的,我真是欠你的。
易童咬咬牙,冲着楼下大喊了一声:“李易然你上来!”
听到有呼喊自己,李易然先是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抬起头看到易童伸出脑袋对着他喊话。
不一会,易童就听到蹬蹬的上楼声,打开门就看到李易然站在门口,气喘吁吁的浑身上下没一块干的地,发梢滴滴答答地滴着水,像只被雨浇透的大狗狗一样楚楚可怜。
易童侧过身让开门,示意他进来。听到他窸窣的衣物摩擦声音,以为他跟进来,去衣柜拿出一条干毛巾回头没看到有人,走出来一看就看到他背对着她,蜷缩在玄关,因为冷身体不住地轻轻颤抖、吸着鼻子。
“进来啊。”易童招呼着。
还是不为所动,搁着在和她闹脾气呢。
“干嘛啊,还不赶紧进来把头发擦干。”
就是不动,听到了但假装没听到。
易童真是被他气笑。狗男人,狗男人,要不怎么说男人都狗。当初用账本哄她去他家然后把她绑在床上,如狼如豺一样把她拆骨入腹,害得她身上的吻痕牙印整整五天才淡下去。现在就委屈巴巴抱膝蹲坐在门口,耷拉着脑袋跟她闹别扭呢。
“你再不进来就永远都别想再来了啊。”
听到易童语气凶巴巴地下最后通牒,李易然才扭扭捏捏地提着包包进来。易童板起脸把毛巾扔到他脑袋上,命令着:“赶紧去洗澡把湿衣服换下来洗了。”
李易然乖乖听话,从包里拿出干爽的衣裤和牙刷,熟门熟路地就去洗手间洗漱。
他在洗着澡,刚好也快到饭点,易童就开始着手准备晚饭,今晚就给他炖个灵芝鸡汤补补气血吧,才吃完面应该不饿,那就炒一个三丝米粉也差不多了。正切着菜,他就洗完澡出来,以为他会照顾好自己,易童就没搭理他,把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回头一看,丫的又蜷缩在玄关上背对着她,头发也没擦干,滴滴答答地滴着水渗进衣领子里,敢情还在跟她闹脾气呢。
真的是,没辙。完全没辙,败给他了。
“过来吹头发。”易童在抽屉里拿出吹风机,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