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了主人是喜欢自己，小狗顺杆爬，讨好地说：“主人喜欢的话，以后奴一直戴着，好不好？”

这话直白得像要原地发骚，明焕不由地挑眉，压低声问：“想干什么？”

“想取悦您。”在主人的压迫感下，小狗依然声音清亮而坦率，“奴的意义就是取悦您。”

明焕无可无不可的表情，俯身拔掉小狗后庭的肛塞，毫无征兆的，干脆利落。

小狗猝不及防，眼神哀怨，小声哀鸣：“呜……”

“很好，悦到我了。”得逞的主人说。

这次会面的对象是郝哲森，二人照例在SM俱乐部的包厢会面。

包厢内灯光晦暗而五光十色，血腥的红，漂浮的绿，耀眼的黄，神秘的紫，幽深的蓝，交杂斑驳，在不算狭窄的房间内渲染出一种凝滞的氛围。

郝哲森站起身来迎接，看见沈均时几不可察眼神一暗，但似乎并不想因对方违反约定而纠缠，在主奴二人落座后，热情地邀请道：“试试我调的酒？”

玻璃杯中的酒和灯光一样，呈现出十分光怪陆离的色彩。

没有主人的命令，沈均就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一言不发地坐在主人身边。

明焕不甚在意地拿起酒杯把玩端详了两眼，又把它放了回去，扬起一个似不解似讥讽的笑，看着郝哲森的眼睛说道：“快告诉我，你并不真的打算用这么庸劣的手段来对付我。”

“Sorry……？”郝哲森脸色微变。

“很奇怪吧，沈娉竟然会主动和盘托出。”明焕淡然陈述，“你大学时是暗恋她的学弟，你教唆Gordon擅自怀孕，然后杀死了从一开始就是工具人的他；你教唆沈娉谋害我和父亲，控制婴儿‘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样就可以掌控明氏，这样就可以获得自由……”

一番话语带着上位者惯有的波澜不惊，一旁的沈均却是震惊得几乎愣住了。他这才反应过来步入这间房时的诡异感从何而来作为狗，他从本能中嗅到了一丝危险。

主人并不是逗他玩，而是真的不愿他参与危险的局面。

姑母之前求见家主与主人，原来为的就是这件事。仿佛劫后余生一般，沈均轻轻舒了一口气，忠诚的狗庆幸亲人做了一个极度正确的决定。

安静的包厢内，唯有明焕手指一下一下轻敲桌面的声音，问句里有着漫不经心的嘲讽；“那个女人为什么不按照你说的做呢，你知道吗？”

没有回答。

“我想，这就是家养的狗永远不会叛主一样。”明焕侧首，看着幽暗中低着头的男人，“你说对吗，秦峥？”

“秦峥”二字一出来，郝哲森立刻霍然抬起震惊的脸，几乎是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这是他原本的名字，他身为楚家家奴的名字，从他有记忆起，就很少再使用，却如同一个使命般刻进他的骨髓。

他是间谍，他注定为楚氏生，为楚氏死。

“很自觉。”明焕对他的反应非常满意，“楚家二少爷的狗，显然不配和我坐在一起。”

“你，”郝哲森的眼神此刻宛如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你怎么知道？”

“你不必知道。就像奴才永远是奴才，私生子永远是私生子。”明焕也站起身，凭着身高优势俯视他，给予冷嘲热讽的评价，“天道伦常。”

听到如此直白地轻蔑自己的主人，郝哲森这才周身有了愤怒的痕迹，全然不见方才的慌乱。

“我知道，楚家主的嫡长孙找回来了，楚二少的日子很不好过。”明焕重重地拍了下这位昔日“友人”肩膀，“但是这么急功近利……转告他一声，他从前得不到楚家少主的位子，现在更加没有机会。”

郝哲森径直回望他，眼神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