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那只脚离小狗的脑袋不远，小狗歪着头，盯着漂亮的脚尖，又抬头偷偷望望主人。

然后主人就把脚移了过去。

小狗亲吻主人的脚尖，把脸贴上去。满脸依恋与满足地蹭了又蹭，再也不愿离开。

等明焕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再度将目光放在小狗身上时，竟发现这位向来“恪尽职守”的好奴才此刻却睡着了。

闭着眼睛，长长的浓黑睫毛垂下，嘴角有一丝丝微微的弧度，仿佛是一次非常恬静的安睡，清浅的呼吸均匀地喷洒在他的脚面。

他觉得很有意思，没有叫醒小狗的打算，那只脚维持着“枕头”的职能，轻轻放下搭着的另一只脚，缓慢地单膝跪下去。低下头，观察小狗恬静的睡姿，宠溺的神情中带着好奇和新奇。

然而沈均到底是沈均，背上主人的重量骤然离去让他快速从梦中惊醒，一睁开眼，就是主人放大的一张脸，对视的一瞬间，还好心情地对自己挑了挑眉。

侍奉主人时竟然堂而皇之地走神，甚至睡了过去，主人对自己好就因此恃宠生骄，全主宅都找不出第二个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奴隶了……

身体本能驱使沈均立刻调整好跪姿，面对主人俯首认错：“对不起主人，奴才该死。”

“怎么睡着了？”明焕抚摸着小狗的后脑勺，说，“很可爱，像出生不久的小狗。”

主人的抚摸好温柔，主人的话语也好温柔，一如安然沉睡时的温暖平和。

沈均的脑袋依旧趴在地上无颜抬起，因此答话有些瓮声瓮气的，像撒娇：“趴在主人脚边，被主人踩在脚下。嗅着主人的味道……让奴才感到很安心，很舒服太舒服了，所以奴就睡、睡着了。”他又磕了下头，“对不起主人，奴知罪，您罚奴吧。”

“为什么要罚你？我要谢谢我的小狗。”

明焕盘腿坐下，将他捞起来抱进怀里，如同拥抱最珍贵的礼物。

“言语和表情都会骗人，也能骗过自己，但潜意识不会。”他一下一下抚摸小狗的脊背，轻声叹息“你知道吗，我刚回来的时候，你哪怕醉得人事不省，可当你被我抱在怀里，你还是会感到害怕，会发抖想逃。”

“主……”沈均想开口认错。

“听我说完。”明焕打断小狗的笨蛋发言，“那时候我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感到非常难过，还有失望，以及……自责。”他将他抱得更紧，仿佛再也不愿失去，“而现在，你终于开始相信我不会伤害你了，相信我的身边于你而言是安全的了，谢谢你。”

他又重复了一遍：“谢谢你，沈均。”

有了开口的机会，此时此刻向来善于应对难题的沈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处理器加载过多，脑子都直接烧坏了。他傻愣在当场，只安静地依偎在主人的怀内，一言不发地和主人相拥。

第二天，傻乎乎的小狗才醒悟过来，跪在主人面前，环抱主人的双腿，下巴抵在主人的膝盖，一双澄净清澈的眼睛满满装的都是主人。

“主人，不论奴是不是恐惧您，奴都虔诚地深爱着您。”沈均捧起主人的手，在手背印下一个炽热的吻，再度仰首凝望主人，“奴会竭尽所能不让您感到失望，请您不要难过，更不必自责。”

明焕那只手转而去抚摸他的脸颊，好傻好乖，真诚却永远是攻城略地的利器。

“憋了一天，就想说这个？不为你自己想想，不趁着我心软，为自己求点什么？”他问。

意料之中地，小狗在掌心中乖巧地摇了摇头：“能在主人身边侍奉主人，奴别无所求。”

“撒谎。”明焕捏住他的尖下巴，惩罚般轻微摇晃，“你这两天一直有话想跟我说，以为主人看不出来？”

“主人明鉴。”沈均心虚地垂下眼，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