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语气中的劝诫意味太过明显,主人从善如流地摁灭了烟,不好意思般笑了笑:“抱歉,忘了你不喜欢。”

“不是奴喜不喜欢的问题,是这对您的身体有害,尤其是您还尚未成年。”沈均从床上坐起来,正对着主人严肃道。

“好,我知道你最关心我了。”他的主人对他再温柔不过,抿了抿唇,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纠结地开口,“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

虽然不清楚主人为什么主人为什么有这样的疑问,但沈均回答的速度却很快:“当然,奴永远不会欺骗主人。”

主人垂下眼,没有看他,声音很低很低地问:“爸爸好像有了别的女人,你知道吗?”

沈均一下子怔住了,家主有令所有人都要瞒着少主,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

“奴、奴没有听说过,定是哪个不要命的乱嚼舌根吧……您也知道,家主虽偶尔召奴隶过去服侍,但之后就不会重复宠幸,怎么会有别的女人一说……您别多想。”沈均小声安慰道,心跳如擂鼓。

主人猛地抬头盯着他,四目相对那刻主人的眼神足以使他毕生难忘,仿佛过往人生中建立的所有对于世界的信任与爱恋都在那一刻的那一双眼睛中,一点一点地碎裂,继而灰飞烟灭。

“下床,过来跪好。”主人的嗓音沙哑。

“主……”

“啪!”

沈均刚在主人脚边落下双膝,满怀依恋地开口叫唤,就被一个毫不留情的耳光打得大脑发懵。

如果说主人主动命令他下跪,还不至于让他太过奇怪的话,这一耳光就是前所未有的遭遇了。

从小到大,主人再生气也没动手打过他,最多是冷着一张脸,撇过去不和他说话,实在气得狠了,也只会去拿别的奴才撒气。他只要跪下来磕几个头,嘴上乖乖认错,事情也就过去了。甚至连磕头认错,主人都舍不得让他磕重了、磕多了。

这是沈均第一次挨耳光,以至于惊异得愣了足足有一分钟,才想起按规矩把脸往主人方便打的位置送,驯顺地劝慰:“主人,奴才惹您生气了吗?让奴才自己打好不好,您小心手疼。”

主人显然将他的置若罔闻,抬起手掌掐着他的下巴,力气大得几乎要将他下颌骨捏碎,愤怒的神情里又带点委屈,压抑着声线低吼质问:“为什么,为什么啊?!”

“主人?”他不解地唤了一声。

很久之后,沈均回忆起自己当时的懵懂神态,都忍不住唾骂自己是被主人的宠爱保护得太好了,死到临头都察觉不到危险的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