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多嘴。”颜溥给自己另外半边脸也来了一巴掌,并不害怕的样子,毕竟主人开心也扇奴才玩,不开心也扇奴才解气,挨耳光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况且再度激起主人对沈均的恨意,本来就是他的目的。

他反应一向很快,话锋一转,双手将桌上的葡萄汁进献给主人,漂亮的脸上绽开讨好的笑容:“主人喝口冰镇果汁,顺顺气。”

“你这样的才叫好奴才。”明焕接过,喝下去半杯,清甜冰爽的饮料将他的怒气浇灭了不少,将玻璃杯递还时随口道,“剩下的赏你喝了。”

“奴才谢主人夸奖,奴才谢主人赏赐!”

颜溥激动地磕了三个响头,才毕恭毕敬地从主人手里接过,嘴巴寻着主人的嘴唇碰过的地方贴上去,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喝,让主人曾触碰过的液体浸染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

珍之重之,仿若朝圣。

都是一个贱样,明焕看着眼前的奴才想,有什么特别的?究竟……有什么特别的……

……

整个主宅的人都知道,在主母的忌日前后,少主的心情都万分欠佳,动辄便拿奴隶们撒气。尤其是在少主居所伺候的奴才们,没有一个能全身而退,即便是没有近身伺候机会的扫洒,没有机会被少主亲手或下令惩戒,也基本要从早跪到晚,以示对主母的崇敬与追思。

而能够近身伺候的,纵使再小心翼翼,期间被打回训奴营惩戒的也占了大多数。

连向来深受宠爱的颜溥也不能幸免,下令去训奴营领了一顿鞭子。反倒是因为被主人打得内脏出血的沈均,这时候正“舒舒服服”地待在医院疗养。

大概也正是因为缺少了沈均这个出气筒,其他的奴才才被波及得格外严重。

颜溥一边挨抽,一边在心里用各种污言秽语辱骂沈均,直到挨完鞭子,上完药,跪在主人脚下的前一秒,心里还在骂个不停。不过想到方才在训奴营里的所见所闻,他又不经意地勾起了唇角。

不过一跪倒在主人脚边,他立时切换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全然不见临走时瞪行刑奴隶的威风,身体也在小幅度地瑟瑟发抖。

“你抖什么。“明焕不轻不重地踢他一脚轻蔑道,“这点儿惩罚还能把你吓成这样?”

“奴才、奴才刚才听训奴营的人说……”颜溥颤抖着声带,愈发显得柔媚惹人怜,磕磕巴巴地小声说,“说烨、烨少爷把一个近侍奴才做……做成了尿、尿壶……”

“尿壶而已,有什么稀奇。”

无非是贬为厕奴,将奴才锁在便器里,以嘴作为排水口,终生靠主人们的尿液与营养液为生罢了。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明焕不耐烦道:“说重点。”

“不是平常的尿壶,主人,您听奴才说……”颜溥的演技循序渐进,这会儿已然是从过度受惊中回过神来的样子,只不过还是忍不住抱住了主人的腿,“因为那个奴才侍尿时没接好,致使圣水从嘴里溢出,污了烨少爷的脚背,烨少爷就命人砍了那奴才的双手双脚、挖了他的双眼、敲光了他的牙齿……

“等那奴才的伤口愈合之后,再让人将他放入酒缸之中,烨少爷就每日将圣水赏在那缸里,日复一日,直到圣水浸过那奴才的鼻子,让那奴才最后活活溺毙在圣水里。”

颜溥声音柔媚好听,又向来颇具演员天赋,一件事情让他叙述得绘声绘色、引人入胜,仿佛此刻身临其境,连熟知世族各类御下手段的明氏少主,也不由地感到了一丝恶寒。

毕竟明氏在三大世家中,对奴隶和百姓甚是宽和这一点可谓是名声在外。比之向来以唯利是图闻名的楚氏,杀人不见血、让人闻风丧胆的萧氏,要显得更有人情味一些。

虽然明眼人都能想明白,这无非是伪君子们博得名望、赢得人心的手段,但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