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慢了,哪里会担心多了呢?

颜溥可以跪着拿碗吃,但沈均只能等主人心情好的时候,才能至少像个奴隶,而不是像一条土狗一样吃饭。

当然,明焕很难有心情好的时候。他照旧是不耐烦的神情,用筷子夹起红烧排骨,一连丢了几块下去,脚尖点了点地面,语气跟召狗没什么两样:“吃。”

那颗紧紧贴在地面上的脑袋怯怯地抬了起来,瞄了下主人赏下的食物,又磕下头去谢赏:“谢主人赏赐。”

沈均伸出温软的舌头,先舔了舔表面浓郁的酱汁,然后才用洁白的牙齿咬住排骨的一角,吃进嘴里,细嚼慢咽了进来。将嘴里的排骨咽下,又去舔地面沾染的酱汁。地面冰凉,酱汁也没有了温度,主人居住的地方当然干净得反光,但难免还是有些灰尘,舔起来的感觉并不太好。

只有想象着主人的贵足曾经踏过某地某处,才能让他甘之如饴地舔舐,并扮演出合格的馋嘴的狗的形象。

循着零散的肉块爬行中,沈均的余光瞥见颜溥碗里有主人吐出来的骨头,湿湿润润的,想必粘连着主人的唾液。

要是主人能赏他一块就好了,他想,也只能想,然后继续舔食地面的排骨。

看这条贱狗舔得差不多了,明焕把一大碗汤放在地上,命令道:“把汤喝完。”

沈均猛然一抖,故意忽略的小腹的垂坠感开始隐隐作痛,下意识地仰望主人,只看见了主人垂下的目光中,满是轻蔑与嘲弄的意味。

“是……”他颤着声带,俯下身躯,“谢主人赏。”

汤已经凉了很多了,鱼汤带有的淡淡腥味反了上来,沈均快速地动着舌头舔,呕吐的欲望时不时的侵占他的大脑。好在他低着头,从主人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后脑勺,强忍着呕吐冲动的扭曲表情便没有被主人收入眼皮子底下,不然被主人看见他这副丑态,又会是一顿训斥甚至惩罚。

一大碗汤悉数落入腹中,为了让主人更满意,沈均还伸出舌头将碗壁舔得光滑。抬起头时,那张白净无瑕的脸上沾了许多油腻腻、白花花的汤渍。

明焕嫌恶地别过脸,说:“去洗脸。”

“是。”沈均磕头领命,爬去了洗漱间,洗了脸,又擦了擦纤弱的脖颈和白皙的手臂,抹去了渗出来的汗液。

主人坐在电脑前,颜溥匍匐在地,给主人当脚踏,主人不时在他的脊背上踩踏,看得某条狗心里发酸。

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沈均安静地跪在一旁。不出意外的话,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会被视若无物,等主人有点兴致了,再把他叫过去骂几句或者罚一顿。

所幸下身上了锁,他不由地感激主人最后的仁慈,如果没有锁的格挡,他早就兜不住膀胱里的尿,在主人面前失禁了。那很可怕,会脏了主人的眼。

但今晚有了意外。

主人退出了游戏,侧首望向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跪直。”

几乎是深入骨髓的本能反应,沈均第一时间执行了出自主人之口的命令,下一瞬间才感受到自己身体上的痛苦,胀大的小腹在突然的大幅度动作下引起了强烈的晃动感。

某一瞬间,沈均觉得自己的肚皮或许真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