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枭听完后,厌恶的皱了皱眉,“轩辕羯?他怎么来了?不去!”
斥候满脸为难,又劝了几句话。
楼枭才冷笑着应下,“好吧,毕竟也是许久未见,我就去会会大皇子,我这位好哥哥。”
……
大兴皇帝弃首都逃跑后,北卞联燕北、楚戈等胡族各部顺利入驻上京。
当夜,北卞大皇子轩辕羯在上京皇宫内大摆庆功宴,一时间风头无二。
阮软被扭送回上京后,跟一群哭哭啼啼的少女美妇锁在一处,左右看看,竟只有自己一个男子,差点儿鼻子都气歪了。
“哭什么哭,国家都亡了,哭有什么用,难不成还指望敌军怜悯我们吗?”一个女子斥道。
阮软见那女子虽披头散发,衣衫凌乱,长相却是妩媚柔情,只是神色冷冷的,甚至还有点眼熟。
一位模样落魄的少妇抽泣道,“我们不过弱质女流,死了丈夫,难不成连哭的资格都没有了?你出身烟花之地,倒是孑然一身,我们这些良家女子怎堪受屈辱?”
少妇的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阮软也才想起,怪不得这姑娘长的眼熟,原是上京出了名的花魁娘子柳青青。
虽被暗示了并不清白的出身,柳青青却依旧神色坦然,拔出头上的发簪扔在桌上,冷声道,“你们不堪受辱,不如在此处了结自己,清白来清白去,守好你们的贞节牌坊!”
姑娘们顿时不说话了,谁也没有动,眼神里颇有不忿之意。
柳青青又道,“但要我说,与其一了百了死的窝囊,不如奋起反击,能带走一个是一个。今夜北卞人霸占我大兴的国土大摆宴席,抓我们来少不了凌辱一番,我们不妨隐而不发,待寻机刺杀之。”
此话一出,屋内顿时炸开了锅。
不少女子纷纷表示赞同应和,也有人一脸忧虑的问,“可是我们……真的能杀的了那些男人吗?”
柳青青淡淡笑道,“不过一死罢了,死得其所,死得痛快!”
她的话几乎感染了在场所有姑娘,有血性的纷纷拔下发簪,歃血起誓。
阮软一一看去,发现这些人中既有武将的妻子,也有寻常百姓家卖豆腐的女儿。
她们的父亲、丈夫、兄弟甚至是孩子,或许已经死在了残酷的战争之中。她们满怀激愤,跃跃欲试,向敌军复仇。
即便她们只是擅长针线活的柔弱女子罢了。
柳青青看向一直不曾说话的阮软,突然道,“阮公子。”
柳青青是上京出了名的花魁,不少人为见她不惜一掷千金,阮软也只和宿平去为她捧过两次场,夹在一群公子哥中间。
能被这样的佳人认出,阮软颇有些受宠若惊,“都是年前的事了,柳姑娘居然还记得在下?”
柳青青微笑着摇头,“小妹从浔北逃难至寿岩城,曾得公子一饭之恩,才得以活命,柳青青在此谢过了。”
阮软想了又想,仿佛是有那么回事。
但自己一路上送粮食都不知道送出去多少了,根本记不起柳青青小妹的样子,便随口问道,“那柳姑娘的妹妹怎么不在一起,是已经逃走了吗?”
柳青青拢了拢残破的衣衫遮住身上的红痕,轻声道,“她被北卞人轮奸致死了。”
阮软:“……”
柳青青没有哭,也没有露出丝毫悲凄的神情,只道,“祝公子好运。”又向众人微笑点头:
“今夜,祝我们都好运。”
女孩子们眼神坚毅,冲彼此点头示意,纷纷散去开始梳妆。
她们身份各异,并不认识彼此。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阮软想要说什么,最后叹了口气,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