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你不会丢下我自己离开吧?”阮卿栾幽幽的说,“我会死在这里的。”
“好了快闭嘴吧你这个扫把星!我这就去找钥匙给你开门!”
阮软没好气的把行李往门口一扔,闷头冲回屋找钥匙去了。
但他娘的点是真背,刚拿到钥匙还没等出门,敌军就已经杀进来了,挨间房踹门寻找活人。
阮软被堵在屋里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直骂自己又多管闲事了吧?该!
开窗户一看,足有三层楼高,只得先做心理建设。
等他好不容易克服了恐高,刚从窗户上迈出一条腿,就被破门而入的黑骑军单手拎了回去。
“这里还有活口!”
“男的?抓到万人坑去!”
阮软闻言顿时吱哇乱叫,狂喊,“哥哥们看事情不要光看表面啊,说不定我是个女的呢?”
然而并没有人理会他。
阮卿栾贴在门后听着阮软被北卞士兵抓走,一声都没有吭。
幸好敌军比较粗心,没有检查所有房间,令他躲过了一劫。
看着窗外的火光,阮卿栾开始拆桌椅板凳,想要砸窗逃出去。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一阵砍杀的声音,似乎是有另一支队伍和北卞人打起来了。
阮卿栾贴在门上听着,大气都不敢喘,直到房门被人打开来人居然是身披甲胄的宿平!
“卿栾,怎么是你?”宿平看到屋里的阮卿栾,也吃了一惊。
阮卿栾看到宿平粘了敌军鲜血的脸,只觉得数月来的委屈全部涌上心头,忍不住红了眼眶,哭着扑进来宿平的怀里,“太好了,你终于来了!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快带我走……”
但做惯了舔狗的宿平并不如阮卿栾想象中的那般欣喜和兴奋。
宿平轻轻拍了拍阮卿栾的肩膀,犹豫着问道,“阮软呢?是他写信让我来的,没跟你在一起吗?”
阮卿栾闻言身体一僵,半晌幽幽的回答道,“堂兄抛下我逃跑了,不然我怎么会被锁在屋里呢?”
宿平愣了一下,也只得道,“或许阮软已经回上京去了,那我们也走吧。”
“好。”
阮卿栾重重的点了点头,死死揪着宿平的胳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不会再回到这个鬼地方了。
再也不会。
……
倒霉催的阮软被敌军擒住后,一路上大呼小叫,比杀猪还惨,抓他的北卞黑骑兵都无语了。
然而还没来得及拖到万人坑去屠杀,北卞人就临时得到紧急撤离的命令。
擒着阮软的黑骑兵左右为难,放了吧不合适,想就地杀了……阮软在他手里却像只灵活的兔子,上蹿下跳的,怎么也捅不着,只得先绑在马上,一起带回营地。
阮软心说你大爷的还真是吾命休矣,迎风落泪被带进了敌军营地,和之前抓到的人质一同关进奴隶营中,并且还在里面见到了一位老熟人!
“三……”
在阮软脱口而出之前,白逸浩瞬间扑了上来,捂住了阮软的嘴。
“干嘛呢?”抓阮软来的黑骑兵不满道,“不准打架!”
说罢就走了。
所谓奴隶营不过就是一处倒空的猪圈,抓来的大兴人如牲口般圈养在其中,大部分人脖子上都戴着奴环,被锁在地上,混着屎尿血腥躺在一起。
由于是晚上,基本都在睡觉。
而阮软之所以一眼认出白逸浩,就是因为只有他是盘坐在地上,醒着的。
“我现在不是三皇子。”白逸浩用微弱的气声警告阮软。
阮软不习惯与他如此接近,再加上这家伙……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