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冷酷无情的上司嗤笑他,但还是把自己那盏灯省给他。

秦夜说的确实没错,难以视物只是一个开始。

管理层尸位素餐,对他们的物资申请百般推诿。祁焰户外测量作业又离不开调压瓶(消耗品,便于普通身体素质的人在异常环境下生存),秦夜拿这位金贵的研究员没办法,带他去找负责人,在办公室外犹豫了一下,没让他跟进去。

“秦老先生,我不在永夜星的这些年,您好像老糊涂了,连黑账都做不对了……”

办公室的门合上之前,祁焰只来得及看到那位高挑冷艳的上司投影了面屏幕,上头是如同蚂蚁搬家一样细密流动的数字。

她确实很厉害。

祁焰真心实意为自己先前的不谙世事感到愧疚:为此买账的该是他自己,而非秦夜。

他能做的就是把本职工作尽快完成,不再给她添麻烦。

在祁焰连续二十六个自然日高强度工作之后,秦夜忍无可忍地揪着他的后领,将人拖上曙光岛。

“所里现在可没钱给你发安葬费。”

长时间缺乏光照,又是待在永夜星那种被黑暗挤到逼仄的环境里,对于这种在首都星长大的小少爷来说,是在找死无疑。

“对不起。”祁焰蔫巴巴地沐浴着自然光,心口那种沉重得喘不过气的感觉纾解许多,“我没想给你添乱的……”

“那今天就晒满这四个小时。”

秦夜依然很冷淡。在曙光岛的光线下,她又戴上了那副金丝眼镜。

祁焰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你之前在永夜星那么多年,也没”

戛然而止。他突然想到了这些天见到的地下城平民,顿悟。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