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情愿抛弃本能,与自己的“碎块”进行合作。它们在睡梦中进行通感,利用增幅强化之后的精神联结,试图定位到徐久饲养的那头异种,以此来探查它到底把徐久放置到了哪里。
这几乎是基因层面和灵魂层面的双重吸引。类似连锁反应,经由实验体之间的共感辐射,徐久的存在,犹如山火燎原一般,点燃了极地站内所有异种的发情期,使它们一同陷入了如痴如狂的热潮当中。
――伴侣。
尤恩?韦伯想尽了一切可能,思索那个低级清洁工的血如何能发挥这么大的作用,思索他究竟是怎么与实验体日夜相处却还没有变疯,没有被它吞进肚子,思索他凭什么可以保全自己的性命……
然而,他唯独没有想过,徐久会是阿克尔实验体的伴侣。
要是不能把他带走,就该在那时候就彻底毁了他,让他死的连渣子都不剩下啊!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可吃的!
博士咬紧牙关,前所未有的悔恨煎熬着他的身心。他打了一个隐秘的手势,一行人无知无觉地改换了方向,胆战心惊地在炼狱中行走。
?
徐久徜徉在温暖的羊水里。
安心适意的幸福感无处不在地环绕着他,将他深厚地包裹。他无忧无虑地在这片属于自己的海洋里到处漂游,不需要害怕,更没有什么是值得他躲避的。
如同置身于母亲的胞宫,在这里,他不会受伤,不会痛苦,不会难过。这里就是他一生梦寐以求的家园,他赖以为生的港湾。
……嗯。
我受过伤吗?
徐久闭着眼睛,眉头轻皱。
我以前很痛苦,很难过吗?
他的眼皮跳动了一下,连续的梦境忽然出现了轻微的断裂。
记忆深处,开始不受控制地闪回零碎的画面,研究员、实验室、枪响、刺眼的白光,一圈围上来的黑影,而他就趴在最中央……
我没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