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不后悔挑衅那个贱人祭司。
永不。
正当阎知秀握紧石矛,准备再挑一条鱼的时候,他忽然刹住了手。
奇异的,被窥伺的痒意,从脊背上悄悄蔓延。是的,被人偷窥的时候,你的皮肤会莫名地瘙痒起来,就像爬过了一只透明的小虫子,触角扫来扫去。
阎知秀不动声色,无声地朝着旁侧的钟乳岩踱步。
他距离那个窥伺的目光已经很近了,近得他一伸手就能把矛尖捅进对方的肠子。
――就是这里!
锋利的矛尖仓促停顿在半空,阎知秀愣住了。
凶狠的杀意溃不成军,崩散一地。阎知秀泄气地看着面前一只大胖蛾子,以为自己在做梦。
“……怎么是你?之前那只呢?”
这只蛾子不是之前那只白得像雪和光的蛾子,而是纯黑的,像风暴前的夜空,黑得没有一丝杂色,唯有眼珠是银的,泛着绚丽的珠光。
都说黑色显瘦,这也没瘦到哪去啊,不还是膀大腰圆的……
阎知秀心中腹诽,那只蛾子已经扑棱棱地腾空飞起,用羽毛状的触角试探着挨挨阎知秀的手。
“干嘛?”阎知秀没好气地把石矛插在腰间,就庆幸他还有腰带吧,“挨个儿来看我的热闹,是不是?我手上都是鱼腥味,到时候全抹你身上。”
说归说,他还是有点喜欢这么个毛茸茸的胖东西……忍不住就张手抓在掌心。
蛾子期待地望着他。
阎知秀用拇指轻轻捋捋它覆盖着短毛的柔软肚皮。
蛾子的翅膀根化开了,有点像一摊饼,满足地摊在他手里。
阎知秀觉得很有趣,他再挠挠蛾子的漆黑色的领毛,顺着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