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的视力能望见数百里外的事物,是以他们可以看见那些迦陵频伽悬在断崖上的模样,巫曦却是看不见的。
“我们在看那些妙音鸟呢!”凫?谢犊斓厮担?反正他就是这么贱兮兮的性格,自然想方设法地要把事情挑得更复杂一些,“殿下还不知道吧,他们见罪于尊主,已经……!”
话未说完,旁边三头大妖一个给他一脚,把凫?蟹醋懦さ牟?棱盖踢得嘎吱作响,让他痛叫着到地上打滚去了。
“殿下休要听他胡言乱语,”?o雀笑道,“是赏是罚,尊主自有定论,轮不到我们做下属的??唣。”
“对对,”鬼车的九个头连点,“轮不到我们??唣。殿下要是想知道,不妨去问问尊主……”
巫曦一头雾水,被几只鸟一阵风地推到了孔宴秋那里。
“孔宴啾!”他叫道,“那几只妙音鸟怎么啦?我看他们被关起来了?”
孔宴秋抬起头,目光忽然变得十分幽怨。
真是罕见,他没有直接回答巫曦,而是问了另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
“我和迦陵频伽,哪个更好看?”
巫曦:“?”
巫曦一脑门子问号,他望着孔宴秋的眼睛,再联想到他这些天来的反常举动,刹那间心念电转,一下明白了什么。
他笑了起来,跑过去坐在孔宴秋身边,用手里的菌子戳戳他郁郁不乐的脸。
“哎呀,你最好看啦,”巫曦甜津津地道,“他们只是一群小鸟嘛,怎么比得过你呢?”
孔宴秋的眼睛变得明亮,他闷闷地反复确认道:“真的吗?”
“真的呀,”巫曦安慰地搂着他的脖子,继续用菌子戳戳他的脸,“你的翅膀比他们宽厚,爪子也比他们锋利,尾巴呢,也比他们更多,更大……你已经是凶猛又美丽的大鸟啦,当然不用和他们比较啊。”
随着他的夸赞,孔宴秋不着痕迹地展开了自己的翅膀,舒张利爪,再抖抖尾翎……心里真是得意极了,比三伏天喝了一杯冰甜果汁还要畅快。
巫曦还在用菌子戳戳他,一边戳,一边阴暗地嘎嘎低笑,真的很坏。
“这是什么?”孔宴秋问。
“菌子啦,”巫曦说,“晚上给你做菌子汤喝。”
说着,他对比两根菌子的新鲜程度,漫不经心道:“那些迦陵频伽,你要是不喜欢,就放出去吧。”
孔宴秋顿了一下,心里那股醋意又幽幽地蔓延上来了。
“你要给他们求情?”
巫曦诧异地瞄了他一眼,把篮子塞到孔雀腿上,让他也别闲着,一块择菌子。
“求什么情?反正你不喜欢毛色那么鲜艳的鸟儿,也不爱听他们唱歌的声音,那就放他们离开业摩宫吧。甘菩遮国的示好收下就行了,难道对面的国王还会管你怎么处置这些妙音鸟吗?”
孔宴秋默不作声。
可我不想放走他们,我只想打杀了他们。
……算了。
总归巫曦方才那番话已经哄得他心满意足,凶戾之气更是消散了多半,放了就放了吧。
于是,关了半个月之后,四只迦陵频伽死里逃生,从万丈断崖上放回业摩宫,个个羽毛黯淡,潦倒憔悴。被孔宴秋重伤的那只,更是差点没撑下来,险些死在囚笼当中。
“我说什么来着,漂亮小鸟?”蛊雕笑着道,他来传达了业摩宫主人的旨意,“你们可以走了,尊主给你们自由,去哪里都行,就是别留在这儿,否则他真的会杀了你们。甘菩遮的示好也不是免死符。”
三只妙音鸟围在重伤昏迷的那只身边,惶惶抬头,惊恐地望着他。
“对了,”走之前,蛊雕突然说,“记得感谢巫曦殿下,是他用一句话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