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航说了这么一句,再未解释,直接出了门。郭琳还想跟,却见门外院中不知何时停了辆跑车,华丽的车身一瞧就价值不菲。
有佣人递来车钥匙,周亦航接过,自如的坐进去,一举一动随意而从容,毫无违和,仿佛他生来如此。
郭琳愣住,直到跑车驶出庭院才晃过神,却早已没了那人的身影。
他……怎么连跑车都会开?
有什么难的。
周亦航注视着前方,熟练的向右转弯。他十来岁上就在修车行帮忙,见过的车辆不下千百辆,即使没开过,也早就将各种车辆的性能了熟于心。
如果不是没有相应驾照,他还可以去开货车。
他绕开前面的小面包,脚下用力,配置拉满的跑车如呼啸的风嗡一下从车群中穿过,留下满地的惊叹。
接近一个半小时后,窗外的景象由繁华变得萧条,最终他停在了一处厂房前。
好似废弃许久,房前、周围都长满了杂草,有的高到没过人的膝盖。他面不改色的拨开,四下搜寻了一番,直接走到墙角。
那里垒着几块砖,分别是一块、三块和两块,他熟门熟路的拿起中间的三块,果见下方贴近墙边的地方藏着把钥匙。
他拿起,没管上面的灰尘,径直插入了锈迹斑斑的锁孔。
铁皮大门哐当一声打开,光线从他身后透进去,里面的人闻声转眸。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便那么对在了一起,一内一外,一站一躺,宛若照镜子。
“……我该叫你哥,还是弟弟?”
顾枫杭慢慢从床上坐起,与照片上相比,他明显消瘦了很多,但精神头尚佳。
他细细打量眼前的那张脸,不得不感概血缘的奇妙,居然连他也找不出一丝不同。
“当我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很好?”说这话时,他带着笑意,不是讥讽,而是调侃。
周亦航却立马皱紧了眉,“怎么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顾枫杭笑容淡了淡,“如果你想找‘他’,‘他’出去两天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他’带你过来的?”
“不然呢?”他拍拍自己还打着石膏的右腿,“我这样,自己也来不了啊。”
那场车祸可是差点要了他的命,足足昏迷了快一个月才醒来,能恢复成现在这样都是万幸。
更别提醒来后面临的一系列打击……
顾枫杭掩下黯然,问出他最关心的事,“茉莉怎么样,还动不动就生病吗,有没有人欺负她?”
“没有,她很好……”周亦杭有些心不在焉,胸口忽地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以为来的只有“他”,可是“他”将顾枫杭也带来了,为什么?京市就这么大,认识顾枫杭的人不在少数,他难道不怕被人发现吗?
顾枫杭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他却没心思听,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他的腿上,倏地面色大变。
“他”带他过来,不怕被发现,是不是说明“他”有了底气,就算被发现也不会影响“他”的计划?
脑袋像被谁砸了一拳,嗡嗡的难受,他几乎是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备注为“X”的号码。
嘟,嘟,机械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一声一声,他的心一寸寸沉了下去。手背上青筋鼓起,险些将手机捏碎。
他一遍一遍在心里默念:“快接、快接……”
然而手机那头始终无人接听。
他又给顾茉莉打,同样没人接。
顾枫杭感受到他的慌张和急切,忍不住撑着床板抬高了身体,“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不是你叫我们过来的吗?”
因为他身体不便,为了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