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目前为止并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

翟庭琛点点头,看着她坐进车里。徐峰站在他身后,声音几不可闻:“严秘书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

翟庭琛没言语,有那么个家世拖累,与顾氏太子爷有嫌隙,还能稳稳待在集团核心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能被扳倒?

他厌恶上层阶级,讨厌被支配的命运,瞧不上他们虚伪的作态和手段,然而其实早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然成了和他们一样的人。

翟庭琛抚了抚佛珠,神色平淡。他提起他的原生家庭,是警告,也是提醒。

相信他能明白。

*

严恒当然明白,他走到今天,最擅长的就是学习。

他凝视着楼下刚停下的车,嘴角微微抿起,“我们顾总为你当真费了不少心。”

语气很复杂,有些不悦,又有些心疼。

“还不是你害的!”郭琳爆脾气,狠狠将烟蒂扔到地上,“我们到底哪惹你了!”

严恒挪回视线,没看她,而是看向了默不作声的周亦航。

“你的出现就是个错误。”

不管他是真的顾少还是假的,只要他身为“顾茉莉的哥哥”,那就是错的。

“顾总不需要兄长。”

周亦航手指一抽,缓缓抬起眼,“你似乎一直都只叫她顾总。”

别人大多会下意识称呼“顾小姐”,再亲近一点唤“茉莉”,但严恒不会,从他见到他们起,无论什么情况,他都是叫她“顾总”。

“怎么,你也知道你配不上她?”他勾了勾唇,第一次露出了他的锋芒。

“我能光明正大站在她身旁,那个翟二爷也能,其他人都能,只有你,只配站在她身后,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他张开嘴,冷冷吐出三个字:“像老鼠。”

藏在主人家,暗戳戳惦记主人宝物的老鼠。

严恒眸光骤然一厉,快走几步揪住他的衣领。周亦航并不反抗,冷冷淡淡的看着他,眼里都是“你敢吗?”

严恒捏紧拳头,扬起就要砸下,郭琳吓得惊呼,“阿航!”

与此同时,门铃突兀的响了起来。

周亦航没回头,只盯着严恒,讥讽之色愈浓。严恒的拳头滞在半空,紧了松、松了紧,随即他蓦然一笑,放下手,还仔细的替他整了整衣领。

“‘顾少’,记住我说的话。”

他往房间走,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我觉得相比起我,您更像只老鼠哦。”

狭窄闭塞的屋子,永远黑色的衣服,以及不敢展现的真面目。

他侧过身,镜片下的眼眸幽深冰冷,“以前我觉得你可有可无,现在我觉得你还是在阴沟里待着比较好。”

那张脸真的很碍眼。

他的目光在他额上转了转,意味深长笑了笑,开门进了唯一的一间卧室。

“他什么意思?!”郭琳惊疑不定,这是发现什么了?

周亦航站在原地,门外铃声还在继续,他盯着脚尖,几秒后面无异色的打开门。

“哥,我找到证据了!”顾茉莉开心地举着手机,是一种大事被解决后的放松和愉悦,“你看。”

周亦航看着她,她眼里有熬夜后留下的红血丝,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可眼神清透明净一如既往,光线从她身后跃进来,映衬着她的面色宛如透明,眉间比他初见她时多了分羸弱。

因为他吗?

他以为她不会在意的……

对绝大部分人而言,这件事真是件小事,谁都不是君子,都有产生恶念的时候,区别在于有些人实施了,有些人只是想想。

实施的必然要受到处罚,那没做、只在心底暗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