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内惊呼声一片,谁都看得出来,那车头就是直冲前方的人!
他是真的想杀人。
【快让开!】
刚要往窗边走的严恒眯了眯眼,庄园内植被茂密,到处都是花草树木,外人很难从外面窥见内里,里面的人也受角度所限无法窥全园外街景,尤其在有高耸的围墙遮挡的情况下。
从他的位置能隐约瞧见翟庭琛的小半张脸,可若是再往前一点,恐怕只能看到疾驰的汽车……
几个念头在他脑中飞快转过,不过瞬间他便有了决断,修长的双腿一迈,手腕不着痕迹一摆。
哐当,方才还被仔细端详的所谓“清代玩意儿”从茶几上滚落到地,不过因为厚实的地毯并未碎裂。
他无声轻撇,将可惜掩于眼底。
早知道力道应该再大些。
“怎么了?”顾茉莉回头。
身后,如猎豹般的跑车与翟庭琛已近在咫尺。
严恒唇角浮上几丝兴味,无论是叶骁撞上翟庭琛,两人两败俱伤,还是翟庭琛狼狈躲避,都会让他十分愉悦。
然而,翟庭琛没动。
他静静站着,目光若深潭,依然平静无波,仿佛前方足以将他狠狠撞飞的汽车只是一辆玩具车。
叶骁牙龈紧咬,微微泛红的眼睛好似要裂开。
近了,更近了,只差一点点了,只要撞上去,讨厌的人就会不复存在……
一米、半米……
他蓦地闭上眼,双手猛打方向盘。滋
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火花与尘埃飞扬中,车身擦着翟庭琛的衣角险险驶过。极快的车速带起他如墨般的黑发,也吹散了他眸中沁染的暗色。
他轻轻勾起唇,转身继续晨跑,将刺耳的刹车声抛在脑后。
叶骁坐在车内,头伏在方向盘上重重喘着气,额上、背上全是汗,整个人仿若刚从水里被捞上来,无力又挣扎。
良久,喘息声低了下去,车内只剩下一片死寂,以及那不知被什么打湿的衣摆。
他们都知道,这一战,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他赌他会躲,他赌他不敢撞,而最后他真的不敢撞上去。
他是个懦夫,彻头彻尾的懦夫!
叶骁低低地笑出声,笑声比哭还难听。
“没用的家伙。”
严恒看了看一直没动静的车和地上深深的车痕,兴味消散,眼里重新浮上冷意。
还以为他敢直接追到H市来,又光明正大出现在他们面前是有多能耐,原来也不过如此。
出色的隔音玻璃将一切声响隔绝在窗外,顾茉莉背对窗户,再三确定茶盏没有一丝损伤,这才松了口气。
“幸好没事。”
“有事也不要紧。”严恒低头扶了扶眼镜,金丝边在晨辉中闪着微凉的光。
“只要没伤到您,管他是碎是裂。”
他巴不得他们粉身碎骨。
“在别人家做客,却打坏主人心爱的器具,怎么会不要紧?”顾茉莉瞪他,“严秘书,你飘了。”
严恒一愣,似乎被这句话戳中了,他突然笑了,笑得特别开怀。
“嗯,您说得对,我们在做客,这样确实不好,以后我一定注意。”
顾茉莉目露茫然,不是很懂他这神奇的笑点。
【啧,好小心眼的男人,连个茶杯都容不下,听到情敌被归为“别人”就笑得像朵花】
季沛霖也莫名有些不快,只觉这个男人心思又多又阴。上次酒吧也是,明明发现了有危险,可他不想着阻止,反而乐于看好戏,性格实在凉薄,连做人最基本的道德感都没有。
“如果他是我部下,一定要好好给他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