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盯着手机,面色黑沉如水。
郭琳一愣,凑上去要瞧,却见他反手一扣,将手机塞进了裤兜。
她气急,“是不是刚才那个人?他们是一个阶级的,真出了事,他还有家族可以帮忙,可你呢,你有想过你会是什么下场吗!”
到时候对方一推六二五,将事情全推到你身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他又想从中得到什么!”
男人没吭声,沉默的往前走,对于周围嘈杂的动静不见丝毫动容。
“周亦航!”
郭琳忍无可忍怒吼,嗓音之大让不远处的叫骂声都停了停。
男人顿住脚,她趁机快步跑上前,一把撕掉了他额上的纱布
没有伤口,没有流血,只有一道略显狰狞的旧伤疤,显然已经有些年头。
“你是周亦航,不是顾枫杭。”郭琳一字一顿,紧紧盯着他,“为什么要冒充他!”
叶骁站在路边,静静眺望某个方向,掌心手机屏幕上一条消息显示已送达,只有两句话
“去京市,进顾氏,逐严恒。”
“别起不该起的心思,后果你承受不起。”
*
另一边的车里,顾茉莉再次点开相册,看着那张合影微微出神。
“严秘书。”她喊坐在副驾位上的人,“你觉得我哥怎么样?”
车里人皆是一怔,翟庭琛侧头瞧她,她低着头、指尖摩挲着屏幕,似乎在描绘上面人的相貌。
他也瞥了眼照片,脑中两道人影渐渐重合,又逐渐分离。
他不是没有过怀疑,之前花了那么大人力物力遍寻不到,如今却轻易出现了,而且还巧之又巧的失忆了。
可是他让徐峰查了好几遍,无论哪方面都严丝合缝。
这种情况,要么那个人确实是顾枫杭,事情就是这么巧合,要么便是有人在帮忙遮掩。
翟庭琛眸光微敛,右手按住受伤的地方,或许他该再查查那家酒吧。
“顾总觉得顾少是个怎样的人?”严恒半侧着身,平静的声音听不出多余情绪。
“每个人都有多面性,面对不同的人可能会展现不同的性格,我只能说就我所看到的顾少,性格开朗、爱憎分明,讨厌一个人毫不掩饰,但也很容易受人蛊惑,有时候稍显武断、刚愎自用。”
车头微微一偏,司机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心里却直打鼓。
现在秘书说话都这么直接吗,居然当面说领导兄长坏话?
顾茉莉抬头,这是在顺便解释她哥之所以要赶他走的原因吗?
受人蛊惑,刚愎自用……
她没好气的瞪了瞪他,“你是不是明知道怎么回事,还推波助澜了一把,然后故意害得我哥被骂?”
严恒淡笑,没有回答。
老顾总想用他这把刀磨砺顾枫杭,却没想到他还是太过年轻气盛,被保护得太好,总以为世上非黑即白,厌恶一个人就全盘否定他的一切,手段又过于急切,自然惹了他不快。
所谓为他斥责太子,不过是不满太子的能力在敲打他罢了。
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在老顾总心里,孰亲孰远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当然,人家是亲父子,本就无可厚非,但是他又为什么非要做那个任由人摆布的棋子?
他是人,他也有喜怒,也有想要维护的尊严。
顾茉莉看着他,突然倾身摸了摸他的头,“在我这里,严秘书是最好、最称职的秘书!”
她想了想,补充,“就像明朝陈矩。”
严恒刚因她的亲近而怔愣,听到她的话先是一暖,随后不由一黑。
陈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