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永远陪着她,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刻。然后如果有下辈子,再继续。

贺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站起身,“好心”透露了一则消息

“就在你中枪被送进医院的途中,陈锴不知什么原因,突然非要开着车离开,却被一辆打滑的大车撞到,如今正在另一所医院。”

蔚长恒一愣,下意识转头再次看向窗外,明明隔得很远,他却仿佛隐约听见了汽车刹车声。

“顾小姐。”

聂臻从车上下来,朝顾茉莉九十度鞠躬,“能否耽搁您一点时间,随我去看个人?”

空军医院住院部

顾茉莉刚从楼道里出来,就听见走廊处传来一阵阵吵闹声。

准备来说,不是吵闹,而是一个人喋喋不休的抱怨和劝阻。

“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不好好躺着,非要出去干什么!”

“小命都差点没了,还这么任性,别逼我对你动手啊!”

应该是被阻止的人没听,那人的声音从暴怒变成怀柔,硬的不行来软的。

“聂臻已经去找人了,马上就来了,你乖乖回去等着好不好?”

“陈锴!!”

“陈锴。”

一道轻柔的呼唤,让正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同时回头。

顾茉莉站在走廊尽头,朝头上裹着层层纱布的男人微笑:“你在干什么?”

“……”

陈锴一把扔掉支撑着身体的拐杖,跌跌撞撞的向她走去。脚步虚浮、踉跄,好似随时会摔倒。

梁彦希下意识就要伸出手去扶他,却被从后面过来的聂臻一把拉住。

沉默的脸上更加沉默,黯沉得犹如外面的夜色。

他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

梁彦希看看他,再看看咬牙坚持走向女孩的陈锴,叹了口气,不再动弹。

陈锴脑袋晕眩,几乎看不清前面的路,他扶着墙壁,蹒跚的走到顾茉莉面前,张开手臂,面色惨白,却努力扬起笑容。

“能抱抱吗?”声音小小,透着忐忑和委屈,像是在撒娇。

顾茉莉不禁想起那日在顾家楼下,他也张开手臂,在离开前向她讨了个拥抱。

忆及他那时离开的背影,她心软了软,上前一步,还没伸出手便被拥进了一个不算温暖的怀抱。

不仅不温暖,他似乎还在冒着冷汗,浑身都在发抖打颤。

“陈锴……”

“我回来见你了。”陈锴紧紧抱着她,脑袋埋进她的肩窝,有液体顺着眼角往下流,不知是血还是泪。

“幸好你还在。”

顾茉莉怔了怔,这句话的意思……

还没等她细想,肩膀忽地一沉,男人彻底软了下来,全身的重量差点压得顾茉莉也跟着往下摔倒。

“……陈锴!”

“我再也不想离开你身边了……”昏迷中的男人无意识的喃喃着,“永远都不要离开……”

顾茉莉正要推开他的手一顿,静了片刻,终是扶上他的后背,轻轻拍了拍。

一如那日在顾家楼下。

*

一月后,什刹海冰场

结了冰的什刹海一改秋日的萧瑟,重新恢复了春夏的热闹。当冰厚达到一寸时,就有人早早上了冰面嬉闹,尤其今年冷得格外早,如今冰厚都将近一尺,冰面上的人更是挤挤挨挨。

滑冰的、溜冰车的,卖糖葫芦以及各色零食的,人潮流动,喧嚣得宛如逛庙会。

“人太多了,根本滑不起来。”雷正明四下瞧瞧,面上既兴奋又失落。

他爱热闹,可太热闹了也是一种负担,尤其当他们想要在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