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门外站着手捧托盘的顾玉绪。

“冰糖炖梨,加了陈皮,冬天吃特养人,要尝尝吗?”她将托盘举高一些,让他能看到碗里清润透亮的汤色。

刚才她在厨房忙活便是为了炖汤。

蔚长恒瞄了眼,接过,“谢谢。”却没有让开位置,让她进房间。

顾玉绪微微有些失望,站在门边犹豫了半晌,还是忍不住低声问:“你今天去家里了吗?”

“嗯。”

“……茉莉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蔚长恒看了她一眼,“贺爷爷特意去了趟学校,上到领导下到学生,都知道她是谁家的孩子,没人敢欺负她。”

“哦……那就好……”顾玉绪讷讷的,往日的能言善道全然不见,她在这个熟知内情的继子面前没有底气。

“我大哥他们……”

“也挺好。”蔚长恒并没有不耐烦,她问什么,他答什么,“二姐从南边回来了,如今辞了工作,安心做着生意;爷奶身体康健,顾叔赵姨将他们照顾得很好。”

“是吗……”

顾玉绪有些失神,没有她,他们也依然都过得很好,仿佛有没有她都不重要。

她表情黯然,静静站了片刻,转身往楼下走,清瘦的背影透着落寞。

不一会楼下又传来隐隐绰绰的说话声,不大,好似蔚建国在询问她怎么了。蔚长恒没有多听,回屋关上了门。

他还有很多事要忙。

周末并不是真的什么事都不用做了,本来转系的事情就比较麻烦,他还要尽快补充计算机相关的知识,如今又添了个学车的任务,忙碌程度几乎将自己掰成了三个人使用。

白天忙,晚上忙,如果夜里能睡个好觉,好歹还能为第二天补充些元气,可惜他睡眠还尤其不好。

于是周天下午顾茉莉再见到他时,就发现他眼下有了淡淡的青黑。

“没休息好吗?”她关切的问。

以前还不觉得,可能是将头发剪短后,一张脸愈发显眼,他的皮肤又过于白皙,一点点青色便显得十分醒目。

“家里的床睡得不大习惯。”蔚长恒笑着宽她的心,“没事,回学校就好了。”

这话说的。

陈锴侧目,家里的床还没学校的那么点大小床舒服?

“那要不你以后周末也别回了,还是住在宿舍里?”他状似认真的建议,如果不看他眼中戏谑的笑的话,只听他真诚的语气,还真可能被骗。

“只怕不行。”蔚长恒语气淡淡,“家里给找了个老师傅,我得回去学车。”

“学车?”两声惊诧,却不是来自陈锴,而是贺权东和雷正明。

“怎么不和我说,我也正要学。”

雷正明:“还有我、还有我,没落下我啊!”

陈锴眸光一凉,又认真盯了蔚长恒两眼,笑了笑,提起赵凤兰为顾茉莉收拾的包。

“走吧,回学校。”

只怕他们还不知道,要拿驾照可不容易。找老师傅教会了,考试也通过了,取得实习本后,还需接受一年的实习期考验。再此期间,只要出现任何违规事故,监理部门都有权取消你的驾驶资格。

只有安全驾驶一年后,才会被授予正式驾驶本。

不然为什么有“方向盘一转,给个县长也不换”这句话?正是因为学驾驶难,拿驾照更难,所以驾驶员才被视为受人尊敬的金饭碗之一。

陈锴愉悦的眯起眼,真想看看他们得知后的表情。

从满怀希望到希望落空,应该会很难受吧?

蔚长恒三人难不难受,顾茉莉暂时还不知道,她对这个年代的驾照不太了解,想着与后世估计差不多。听闻他们要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