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哭声回响在客厅里,听得人心头沉重。蔚建国坐过去,将哭得快撅过去的妻子拥入怀中,手掌轻轻拍打着她的肩,似宽慰似安抚。
目光落向侧前方紧闭的房门,他眼眸深了深。
看来顾家和他妻子之间还藏着某个他不知道的秘密。
张淑芬一直坐在房里,直到外面传来一道轻微的关门声,随后哭声也没了,她下意识就要出去。
“坐着吧。”顾爷爷坐在他的小马扎上,一张嘴便是一个个白色的烟圈。
“儿孙自有儿孙福,由她们去吧。”
“由着她们老死不相往来?”张淑芬狠狠抹了把眼泪,“你舍得?”
“不会。”顾爷爷又吸了口烟,苍老的声音含着透彻,“到不了那个地步。”
“你儿子都说不让玉绪上门了!”
“那是玉绪糊涂。”顾爷爷直言不讳,他都不知道这个女儿又哪根神经搭错了,这都过了十八年了,突然莫名其妙想要回孩子,不是糊涂是什么?
真疼孩子,早干嘛去了,他要是凤兰,他也得恼。
好比他辛辛苦苦养了颗大白菜,白天看晚上看,好不容易要成熟了,却被人摘了。
这就不是人干的事!
“你才是大白菜。”张淑芬翻白眼,“母亲要孩子怎么了,那是她亲生的,从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日日见她喊别人妈,谁能受得了。
“那也是她作的。”顾爷爷心想,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叫谁妈有什么要紧,重要的是孩子过得好、过得快乐,真把事情扯开,头一个难受的就是孩子。
不过这话他不敢说,只敢在心里暗暗嘀咕,说出来肯定要被熊。
他咳了咳,转移话题,“你还是担心下贺家吧,保不齐玉绪不抢孩子了,换了贺家来抢。”
“呸!”张淑芬狠狠啐了一口,“他们有什么资格抢,是养过一天,还是给过一口奶啊?什么都没付出,就想抢孩子,美得他们!”
玉绪好歹间接照看这么多年,又是血缘上的母亲,还能说得过去,他贺家凭什么?
“就凭贺璋被个女人推下楼,差点没了命的窝囊劲?”
“咳。”顾爷爷一口烟呛在嗓子里,呛得他连连咳嗽。
怎么说话呢。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张淑芬提起这个就来气,如果不是贺璋提分手,哪有现在这些事。
如果他不再次出现,只怕玉绪也不会起要孩子的心思。
最起码不会这么急着提,甚至要送孩子出国。
事缓则圆,循序渐进的,赵凤兰便不会这么大反应,从而两人闹成这样。
说到底,一切都怪那个姓贺的!
“他们不提就算了,要是敢提……”张淑芬恨恨的,“我定拿大扫把把他们赶出去!”
“阿嚏。”
还在医院的贺璋忽然打了个喷嚏,牵动着头上的伤一阵一阵的疼,他却顾不得,只紧紧的盯着贺珀,“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贺霖那你不用担心,我和老师打好招呼了,不会让人去打扰他。还有之前拍他板砖的人抓到了,故意伤人,三年以下。”贺珀语气慢悠悠的,仿若没发现他的急切。
贺璋看了他一会,蓦地翻身下床,“你不说,我自己去问!”
“问谁,问顾玉绪,还是问顾家人?”贺珀冷笑,“你觉得他们会告诉你吗?”
如果想告诉你,早告诉你了,还用等到现在?
贺璋不听,继续往门口走,直到听到贺珀的下一句话
“我听说顾玉绪最近在咨询出国的事,你觉得她是替自己问的,还是替别人?”
贺璋僵在原地,贺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