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次在医院他就发现了,顾家人似乎在有意避开和他们贺家的相处。之前他以为是由于小叔与顾阿姨的恩怨,现在看来,好像不止?

他眯了眯眼,沉思着没说话。

蔚长恒上前一步挡住赵凤兰,却没有阻止她们离开,而是将冰袋递过去。

“阿姨,方便的话,用冰袋按住手背二十分钟到半小时,一天两次,二十四小时之后换成热毛巾热敷,但温度不要过高,这样淤青会消得快些。”

赵凤兰这才发现顾茉莉的手背青了一大块,她面色一变,顾茉莉赶忙朝她安抚的笑笑,“妈,没事,只是瞧着厉害了点,其实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

赵凤兰心疼的摸了摸她的手,轻飘飘的,根本不敢用力。只是胸口的郁气怎么也散不去,“我看你就和贺家犯冲。”

只要遇到他们,准没好事。

先是贺霖,再是贺璋,两次住院,都是因为姓贺的。

贺权东摸了摸鼻子,竟是无法反驳这话。

“妈。”顾茉莉摇摇赵凤兰的手臂,也不说其它,只看着她软软的笑,笑得她什么脾气也没了。

“你啊。”她点了点她,没再继续抱怨,接过冰袋,对着蔚长恒神色稍稍柔和,“谢谢你啊小蔚。”

“应该的。”

蔚长恒望着她们出去,顾大壮慌里慌张的跟在后头,似乎想上前又不敢,眼眸微微一凝。

“阿姨这次没喊我们去他们家哎。”雷正明反射弧有些迟钝,直到人都走了才嘟囔。

不是真的要去,而是人在客气时免不了会说“有空再去家里玩”这样的话,可是赵凤兰提都没提,总感觉好似哪里怪怪的。

等顾玉绪和贺璋从院长那里回来,得知顾家人将小姑娘接走后,一个先是表情沉了沉,随即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一个也要求出院,被医生强制按了回去。

别以为你身体素质不错,才醒来就能下床、甚至跑上跑下就觉得伤没事了,再胡乱折腾,小心再进急救室!

贺权东宽慰小叔:“您尽快将伤养好,小婶……田芳和贺霖的事都还等着您处理。”

田芳进了拘留所,不代表事情就结束了,贺璋既是受害人又是证人,不仅警方需要找他录笔录,还有他们的婚姻关系到底怎么处理?

如果要离婚,田芳能否答应协议离婚?若是不答应,那就要走诉讼离婚的路,这又将是一段稍显漫长的过程。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这种情况不会再有人想要劝和。可即使单位同意,法院判决也需要时间。

在此期间,田芳仍是贺璋的妻子,同时也是军人家属。直系亲属犯罪,还是故意杀人这种刑事大罪,是会对军人本身带来一定影响的,轻者被限制提拔,重者需要转业。

并且这项案件可能还需要军队保卫部门介入,到时候不仅贺璋要受到询问,只怕还会波及顾茉莉。

贺权东想到这里,忽然理解了赵凤兰此前避之不及的态度。

换他,他也巴不得离这家人远远的。

贺璋眉心紧锁,原本的沟壑显得愈发深,他不想影响到小姑娘。

然而,事情发展到如今,已经不是他一人想不想就能决定的了。

在顾茉莉回家第二日,也就是她原本准备回校上课的周一,顾家迎来了几位特殊的客人。

几名穿着制服的军人和打扮休闲的贺珀。

“贺老哥?”蔚建国迎上去,看看他身后的几人,再看看他,面色既惊又诧。

保卫部可能来人,他预料到了,但贺珀为什么也在?

他可不分管这个。

“权东担心学妹,他又要上学没办法过来,嘱托我过来瞧瞧。”贺珀和他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