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在乎?
萧彧眼睫颤了颤,一时竟是不敢再继续深想下去。
那边萧統已经忍不住想拔剑了,这老头,在这里装什么深沉!
他上前一步正欲动作,顾茉莉掀眸朝他看了一眼,眼神还是那么清澈,却令萧統瞬间止住步伐,下意识便是道歉。
“对不起梓童……”
魏司旗诧异,他刚才只顾着盯着徐老了,并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还兀自奇怪,好端端的怎么又道起歉了?
萧彧的手却是一紧,敏锐的察觉到事情好像与他以为的并不一样。
他以为是萧統将她强留宫中,在两人的相处过程中萧統才是强势的那方,顾茉莉只是被动承受。
可现在他发现他似乎错了。
萧統在看她的眼色,而且对她的情绪异常敏感,一旦发觉不对,立马道歉。不经过思考,没有犹豫,仿佛早已成为身体本能的一种反应。
暴戾恣睢?任意妄为?
他只看到了一匹没有了利爪与獠牙的孤狼。
他不由想到他的退走江南。
之前还在奇怪,他应当不是那种不战而逃的性子,岂会甘愿让出京城,狼狈的逃往南方?
如果不是有确切消息,亲眼见证了往南去的队伍,他还一度怀疑是他故布的疑阵,就为了请他入瓮。
可是如今看来,或许不是他想逃,而是他看出了有人想让他逃。
那陆浑呢?
思及不久前打探来的消息,魏司骏假意答应合作,暗地里却与魏司旗联手,引拓跋稹现身,使其成了瓮中之鳖。
其中,她又知不知情?拓跋稹的追赶在不在她的预料内,甚至,魏司旗的出现,陪着她到陆浑,又陪着她到金城郡,这些是无意还是有意?
萧彧在心底慢慢演算着过程,似乎每一步都有深意。
也许,只有拓跋稹将她掳走才是真正的意外。
那……她还有可能怀孕吗?
这样淡定的、理智的、聪慧的她,让动辄杀人的萧統乖顺无比、让初展锋芒的新王折戟沉沙的她,有可能经历她不想经历的事情吗?
“不可能啊……”徐老来回切换手,一遍又一遍的诊脉,眉间几乎皱成了川字。
“那天明明确定的是滑脉,绝对没错啊……怎么现在没有了……”
“什么意思?!”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萧統和魏司旗对视一眼,不过一瞬很快各自撇开。萧統顾忌着顾茉莉,强忍着没有再开口。
魏司旗却忍不住,压低了嗓音问:“徐老,您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又没滑脉了?
难不成他当初说的是对的,他真的诊错了?
“老夫不可能诊错。”固执的老头相信自己,当时当刻的确滑脉无疑。
只是……
“夫人之前可用过什么药物?”徐老收回手,半躬着身子问顾茉莉。
虽然这种情况非常稀少,但也不排除是有药物或其它方式造成了假孕的症状。
药物?
魏司旗想到什么,蓦地转头望向顾茉莉,难道是……
“前些日子曾中毒暂时失明了一段时间。”顾茉莉没在意其他人的惊疑,即便听到自己之前“有孕”,也没见多少诧异,始终温和、淡然。
“如果说药物,除了您最近开的‘调理腹胃’的药,便是那解药了。”
“……咳。”徐老心虚的清了清嗓子,对着别人能理直气壮说自己没错,对着这个女娃娃他却无法做到那么坦然。
虽然那些药的确是调养女子身体的。
“夫人知道解药的成分吗?”
“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