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蹙着眉,瞥了眼儿子,又看向另一侧的丈夫。他也正盯着挨得很近的两人,面色变幻不定。

她不确定这位姑娘到底是何来头,但从丈夫对她的态度来看,此人绝对非同一般。因为她还从未见他对哪个小辈这么客气有礼过,甚至客气中好似还夹杂着一丝忌惮。

能让一方霸主、金城郡的王忌惮,想也知道她身份的不凡。她隐隐有种感觉,只怕与京城有关。

可京城谁有这样的身份,还是这么轻的年纪……

是啊,谁呢?

魏司骏垂眸为自己斟了杯酒,酒水清澈透明,喝进肚里醇厚绵软,带着微微的辣却并不刺激,不似一般烈酒。

若是被父王瞧见,定又要笑骂他“没有男儿气魄,只爱喝些娘们唧唧的酒”。

可他也曾亲眼所见魏司旗喝这种酒,并夸赞醇香有韵味,父王不仅什么都没说,过后还命人送了好几坛到他院里。

所以不是酒的问题,而是人。

他一口饮尽杯中酒,掩去唇角似有似无的嘲意。有的人生来便拥有一切,不用争不用夺,自有人捧着奉到他面前,只是不知,这回他是否还能如愿?

乔若晴坐在下首,目光从他身上移到西魏王,又从西魏王移到魏司旗和顾茉莉,眼神一直在厅内众人身上来回打转。乔侧妃面上带笑,放在桌下的手却抓得她愈发紧。

“不管你在想什么,都给我趁早打消。”她冷冷剜了她一眼,“那是王爷都不敢得罪的人。”

想惹她,你是真不知死字怎么写。

“可一不可二,不是所有人都是若兰。”能让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提到那个名字,她不由重重喘了两口气,尽管已经过去很久,每每想起都觉心口疼得慌。

那不亚于剖心挖腹之痛啊!

“姑姑。”乔若晴轻轻挣开她,对于手背上的掐痕视若无睹。

“这么多年了,您还没想明白吗,姐姐的事根本原因不在我,我那时候才多大,还不到她的腰部,力气更是比不得她,如何能……”

说到这里,她停下了,没有继续往下说。乔侧妃呼吸越发粗重,仿若被谁掐住了喉咙,即将喘不上气。

乔若晴叹了一声,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姑姑,您该做决定了。”

决定,什么决定?乔侧妃漠然的盯着她,神色不悲不喜,一瞬间好似什么情绪都没了。

乔若晴含笑点了点不远处相对而坐的两个男人,一个成熟温雅、稳重持正,一个英姿勃发、智勇双全。

“您选谁?”

*

“我其实属意你。”

宴席在一种颇为微妙的气氛下结束了,西魏王借着不胜酒力叫走了魏司旗,在他的搀扶下进了书房。一进去,他便立马直起身,健步如飞坐到位置上,哪里还有半分方才醉酒的模样。

“过来坐。”他拍拍边上的凳子,一副要和他掏心窝的架势,看得魏司旗嘴角抽抽,想了想还是坐了过去。

西魏王哥俩好的搂住他的肩,酒气和羊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有些冲人。魏司旗嫌弃的想躲,却被他一把箍住脖子,手掌正好扣在他的大动脉上。

他一滞,侧过头瞧他。

“老子说想让你接老子的位置!”西魏王干脆挑明了说话,他本也不是迂回的性子,这些年他的心思想必很多人都看在眼里。

“要不然你以为老子为什么让你去京城,难道真就为了传句话啊?”他撇撇嘴,“传话谁都能传,放只鹰去都成,可老子让你去,是为了让你和萧家那小子打好关系,然后名正言顺回来接位。”

“不是让你去抢人家女人!”

他之前那一大通,魏司旗还不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