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说没用,等我长大了,你也老了,我一定能争过你。”

“嘿。”拓跋稹就要上前,却被顾茉莉拦住。

“你和孩子计较什么?”她拉住魏司西,声音淡淡,“我谁的也不是,我是我自己的。”

拓跋稹一滞,望着她没说话。良久才低声道:“婚礼定在后日,一切流程都按大昭的走……到时候我来接你。”

他说完又看了看她,却始终没有等到她的回眸。

她还是不愿意……

他垂下眼,待了片刻,还是转身出去了。帐内的人能清楚的听到他在外面吩咐:“照顾好王后。”

“是。”

一声应答后,帐前人影似乎又多了几道,前后左右,不停巡逻着。

“他不放心你。”魏司旗上前作势倒茶。

帐篷就这点不好,一点都不隔音,而且只要里面有光,人影就会投射在蓬帷上,走动时一目了然。

“等到大婚那日,只怕守备更加森严。”

到时候各部落首领都会前来,每个人身边都会有队士兵。好处是人多混杂,可以有机会潜藏在其中,但坏处也显而易见被发现的机率太大,不好脱身。

尤其顾茉莉还不会陆浑语言,一开口就露馅。

“我们最好赶在婚礼前离开。”只是怎么走是个大问题。

魏司旗有些着急,忍不住敲了下魏司西的头,“叫你不要跟来,你偏来。”

多个孩子,目标更大。

“不带我,谁给仙女姐姐解闷?”魏司西不服气,“没有我插科打诨,以你这么大个子,早被发现了!”

“你……”魏司旗气结,可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这一路上确实多亏了他的机灵,他才多次躲过暴露身份的危险,也是他,让顾茉莉闲时多了很多笑颜,还无形中拉近了他和她之间的距离。

他恨恨的放下手,离开要紧,先不与他计较。

“别急。”顾茉莉好笑的拉住他,“有办法的。”

魏司旗看了眼被拉住的手腕,耳根微红,“什、什么办法?”

“或许有个人可以帮我们。”

“谁?”在陆浑的地界,还有人能帮他们?

顾茉莉望向帐外,唇角蕴出一抹浅笑,“陆浑太后。”

*

慕婉瑜慢慢走在草原上,身后只跟了一个丫鬟。来往牧民见了她,都热情的作揖行礼,动作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您来啦。”“您去哪呀?”“我家小子刚猎了头羊,您要不要来尝一尝?”

这里风俗豪迈,即使面对王后,也不觉有什么隔阂,而是像老朋友一样招呼着,甚至还有人上手来拉她。

她慌忙避开,仓皇又无措。

丫鬟挡在她身前,对着那些人怒声说了什么,她听得半懂不懂。

即便在陆浑住了几十年,都超过了在大昭的时日,她也依然没有学会这里的语言。

一是没人教,二是她打从心底里抗拒学。

她不是这里的人,她从没忘记过这点。

况且他们也从未真正将她看成是和他们一样的人。

慕婉瑜扫视一圈人群,有人满脸堆笑围在她身边,有人站在不远处遥遥观望着,在其中她还看到了几个眼熟的身影,好像很久之前曾见过。

她匆匆掩起面,快步离开了那里。

身后叽里咕噜的声音一直未曾停下,她听不懂,却总感觉都是在说她。

说她以前的不堪、屈辱,说她曾经的落魄。

所以她不喜欢这里,非常非常不喜欢。因为他们见证了她最想抹去的一段经历,每一个人都知道她的过往,即使她的儿子成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