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偶尔发疯,底下的人也不尽心,一直没有将消息报上去,直到我出生后四五年,先帝才知道我的存在。”
不过知不知道并没有区别,他最不缺的就是孩子。一个早已被他抛到脑后的弃妃所生之子,还是个疯子的孩子,自然弃如敝履。
上位者的态度决定了下面人的态度,于是越发不把他们当个人。
萧統对这些过往一略而过,并没有细说,包括他娘为了保护他而死,他反抗砸伤了当时贵妃的孩子,却被别人故意陷害嫁祸杀了人,他决定同归于尽时,先帝恰巧死了。
他这个没权没势、一直被欺压的皇子反倒是阴差阳错坐上了皇位。
他不说,顾茉莉也大概能明白,一个孩子没有父母倚靠,可能还需要他照顾母亲,在这踩高捧低、很多人都压抑得扭曲了的深宫过得会有多艰难。
她似乎也懂了他为何会形成这样的性格,因为没人教他是非善恶观,他所处的环境、经历都告诉他,人命很低贱。
她没说话,随着他进入密道。这副态度让萧統连看了她好几眼,都不安慰下他吗?
虽然他本意不是想卖惨,但如果她能因此多心疼他两分,他也求之不得呀。
“狠心的女人……”他嘟囔着。
顾茉莉充耳不闻,萧統就是个二皮脸,给点好颜色就要开染坊。自从上次夜里没赶他下床,他就像得了某种许可,最近天天来骚扰她,倒也没有过分的举动,只是摆出一副“我不在这睡就睡不着”的姿态,让人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
如果再对他温言细语,只怕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她只顾往前走,却没甩开他牵着她的手。萧統抱怨完,又笑得如偷了腥的猫。
没拒绝他。
倘若说起初决定南迁是为了顾忌她的感受不得已做下的选择,心底还残存着几分不甘的话,那么现在他只剩下了庆幸。
庆幸他选择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