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彧低头把玩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捏着,乐此不疲。顾茉莉感觉有些痒,忍不住拍了他一下,惹来对方一个无辜的回视。
怎么之前没看出来他身上还有点无赖的属性?
顾茉莉好气又好笑,挣脱不开便索性不费那个劲。
“那那个孩子呢?”
出嫁前娘亲让她记住的那些关系谱里,似乎没有听说当今太后还有个亲生子?
“后来‘不小心’滑胎了。”萧彧语气漫不经心,“但据她当时给我传信,是她自己故意的,因为”
“那不是先帝的孩子,而是我父王的。”
“……啊?”顾茉莉蓦地坐直身体,什么意思,孩子是前北冥王的?
“她不是和你差不多大吗!”
前北冥王的年纪可是能做她父亲,况且一个在深宫,一个在宫外,又是如何避开众多耳目暗通款曲,甚至珠胎暗结的?
“不知道。她那么一说,我姑且那么一听。真相如何,只有他们当事人自己知晓。”
萧彧显得并不是很在意,是不是的,又能代表什么?三个当事人,一个先帝一个他父王都不在了,孩子也没生下来,现在再去纠结他到底是谁的血脉毫无意义。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影响。起码以前在某些事上,他确实对冯音真多了两分忍让,否则她不会在宫里那么如鱼得水。
往日多少事,她都扯着他的大旗做,他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影响大局,便只做不知。或许也是这样,让她有了误解……
他干脆将她的两只手都包起来,宽大的手掌即使盖住两只手也绰绰有余。他瞧着欢喜,情不自禁俯下身亲了亲。
这个举动让两个人都僵住了,虽然只是亲在他自己的手背上,可其中代表的含义还是过于暧昧。两人又处在相对密闭的马车里,身旁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不由愈发不自在起来。
顾茉莉抿着唇,视线只盯着身前半寸的地方瞧,仿佛上面有什么花纹特别吸引人。萧彧也颇有些坐立不安,想道歉,说自己唐突了,但是莫名的,他就是说不出口。
心底好似有两个声音在挣扎,一个说“你们是夫妻,这样很正常”,一个说“她并不是因为喜欢你才嫁给你,你这样的行为和登徒子有什么区别?”
他尴尬地侧了侧身,忽然感觉无颜面对她。恰在此时,马车慢慢停了下来,王府到了。
“下去吧……”他站起,就想先下车,再接她下来。
可还没走两步,手腕却被抓住了。
他回身,她攥着他的手腕,明净的双眸里荡起微光。
“夫君。”她这么唤他,语调低缓,含着期盼。
“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
“快走!”
皇城之中,荣晏踉跄着被人推着往前走。颊上的血液已经止住,只是没有擦拭,盖住了原本英俊的脸庞,显得很是狰狞。
太监瞧见了,嬉笑的啐了一口,“可惜了,这么好看的脸呢,这下别说太后,连咱家都没‘兴趣’喽。”
这话引得周围一片人都大笑了起来,有人还起哄:“要不小亮爷,你也试试?”
“去去去,太后的人,咱可不敢动。”
“太后本就只看中了那张脸,现在脸都毁了,怎么可能还会再多瞧一眼?不然也不会让咱把他带到这了。”
荣晏垂着头,假装没有听见那些不堪入耳的话,眼睛却在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四周,这里是……
“净房。”被称为“小亮爷”的太监上前,推着他直接进了房间。
昏暗逼仄的屋子里,零星的摆放着几张桌椅,透着微弱的光线,可以看见从屋顶吊下来的无数瓶瓶罐罐,里面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