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和传闻一般啊……”奎伯岩碰了碰他的胳膊,表情呆呆的,嘴巴比大脑快,“你不知道我最近一直后悔,那天没有早点跳下去……”
“噤声。”朗世忱收回视线,声音淡淡,“过去的事莫要再提,小心给别人徒增麻烦。”
让更多人知道当日不止一人跳下湖,对已经嫁为人妇的人来说没有一点好处。
“你该在意的是你和郡主的事怎么办。”
“别提了。”一说到这个,奎伯岩就头疼,“那郡主脾气大的很,动不动就挥鞭子,我又不好与女子计较,只好躲着她走。偏生她在祖母面前装得好,一副贤良端庄的模样,哄得老人家就认定了她这个孙媳妇,可愁死我了。”
他絮絮叨叨抱怨,说起苦闷处,瞬间忘了刚才升起的那份遗憾。单细胞的人便是这样,一次只能想一个话题。
朗世忱淡笑,嘴上应和着,目光却始终落在一处。
拜过天地后,新郎新娘被引到了洞房。礼官示意萧彧将自己的左衣襟压在新娘的右衣襟上。
“夫为天,应在上。”
萧彧皱眉,“夫妻一体,平等相待,如何分天地、上下?不用。”
礼官语塞,这规矩自古以来便是如此。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皆是这么做的,怎地就这北冥王事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他憋了口气,看向新娘。听闻顾家姑娘自幼受国公夫人教导,应当学过《女戒》《女德》,懂这些规矩吧?
顾茉莉娴静的垂着头,身姿端正,挑不出一丝错处。双颊微微泛着红晕,似是羞涩,似是紧张,仿佛根本无暇顾及身边的动静。
也是,她一个新嫁娘,到了新地方,正是拘谨忐忑的时候,别人说什么她做什么,哪还顾得上分辨谁对谁错?
礼官心累,只得跳过这一节,继续下面的流程。他却没看到,团扇后,顾茉莉飞快侧眸对萧彧眨了眨眼,眼里星光密布,好似在说:“做得好!”
萧彧一愣,唇角忍不住翘了翘。他做这些不是为了她故意表现的,是他心里真这么想。但她能理解并表示支持,还是让他心头不由多了分甜蜜。
这种与人心意相通的感觉,真好。
而且他又看到了她的另一面在“规矩”的外表下,藏着她的小心机小调皮。她对别人掩藏,却对自己毫无保留,让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她的真诚和信任。
眸光愈发温柔,借着袖袍的遮挡,他快速握了握她的手,试图将自己的想法传递给她。
别害怕,一切有我。
顾茉莉没躲,歪头朝他笑。两人互相对视间,自有一股温情脉脉流动。
围观的人隐晦的交换了个眼神,纷纷出言打趣:
“王爷王妃感情真好。”
“是啊是啊,羡慕死个人了。”
“王妃真漂亮,王爷好福气!”
“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天作之合啊。”
朗世忱隐在角落里,打量着双双坐在床上的一对壁人,确实瞧着很般配。
他低头笑了笑,心里的怅然无人知。
“王爷,良辰美景难得,也别忘了正事。”他高声笑着,恣意洒脱。在对上那人好奇望过来的视线时,也能自然的回以一笑,毫无破绽。
“走走走,今日王爷大喜,定要多喝几杯,我可馋王府的好酒很久了!”
“喝酒,喝酒!”奎伯岩不知他心里所想,一听喝酒也跟着起哄,喜房里一时热闹得仿如 蛧 ???????? : ?? ?? ?? . ?? ?? ?? ?? . ?? ?? ?? 集市。
萧彧看了他们几眼,握着顾茉莉没松手,“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