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些,她就觉得自己之前因为别人的过错而迁怒了外甥女的行为特别过分。

明明她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怪谁也怪不到她身上呀。

世子夫人眼里不由露出了两分歉疚和怜惜,是她偏执了。

齐婉婉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翘起。

世人就是如此,当别人过得比她好时,她会不平、会嫉妒,可当她意识到别人其实也有不如她的地方时,她又会感到很安慰,心理终于平衡,以往的错处也不是错处了。

不算小心眼,不过是正常的人性。

她也看向女儿,爹娘老了,国公府日后到底还是要靠哥哥嫂嫂。

顾茉莉似是感受到她们的目光,回身灿然一笑,“娘,舅母,我们把它们放生了吧?”

大雁就该在天空中飞,而不是被困在笼子里。

“这个我们可做不了主。”世子夫人故作为难,脸上却满是揶揄,“你得问送礼的人。”

顾茉莉一愣,倒也没有不好意思,“送我了便是我的,缘何还要问他?”

“送你了自然由你做主。”

萧彧走在她身边,两人并行于国公府的青石板路上,中间距离几乎可以再容纳三四个人。

顾茉莉瞄了他一眼,忍不住又一眼。

按理婚前男女双方不能见面,也不知道他怎么说服了外祖父外祖母,居然放了他进后院。还有娘,竟是也同意放她和他一起。

“没那么多讲究,随心自在就好。”萧彧侧头,带着温和的笑意。

“不想做的,可以不做;嫌弃繁琐,我们就把那项流程砍掉。法不外乎人情,理不外乎人心,如果让你做得不开心,那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这话说的……

很霸气。

顾茉莉失笑,歪着脑袋看他,“因为你是摄政王?”

所以才能不管世俗的眼光,不管合不合礼法,因为除了皇帝,没人比他更大。

她的话语大胆而直白,眼神却清澈透明,一眼能望到底。没有对即将得到权势的欣喜,也没有对他“离经叛道”发言的惶恐和反对,她只是在简单表达她的困惑。

因为这么想了,所以这么问。分明才是第一次“真正”见面,她却对他毫无保留。可以说是单纯,也可以说是

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