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
在第一任北冥王自尽后,在京中众人都快将这一脉忘记时,他的老来子,当时年仅十七的萧彧,以不可抵挡之势扫清了所有阻碍,成为无名却有实的“摄政王”。
直到那时,众人方才恍然,何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何为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当事人也才渐渐觉出味,为何他们死的死、败的败,敢情后面还藏着只吃人的老虎。
你说,这样的人,她敢“强逼”他吗?连皇帝都不敢!
齐婉婉垂下头,招来丫鬟婆子,“先送姑娘去我院子,再让嫂嫂去请太医。”
她虽然外嫁多年,但家里的院子却一直为她保留着。以往她就经常带女儿回来小住,有她老爹老娘护着,哥哥嫂嫂疼着,谁也不敢把她们当外人。
所以她一声令下,顾府的下人还没来得及动,齐府的便已经忙碌起来。
有粗壮的婆子准备接过顾茉莉抱起来,谁知才一动,她就迷迷糊糊睁开眼。见了齐婉婉,隐忍多时的委屈和害怕终于化成泪水倾泻而下。
“娘……”
她的嗓子细细弱弱,时不时还伴有咳嗽,听得人止不住心揪。
“哎,我在我在,娘在呢。”齐婉婉紧紧搂住她,声音也带上了哽咽,“不怕不怕啊,有娘在,别怕。”
“云霞……”
失去意识前,她好像看见她跳下来了。
“她没事,救上来了。”齐婉婉连忙宽慰,云霞也挣扎着要往她这里爬。
“姑娘,奴婢在这!”
“表哥?”
“我在。”齐灏沉声应着,飞快扫了眼独立一旁的萧彧。
刚才在水中,他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因为被石子点中了穴位。还有朗世忱和奎伯岩,只怕也和他一样。
是他做的吗?
顾茉莉不知外面的情形,听到回话,整个人都放松不少。她又往齐婉婉怀中缩了缩,却再未出一言。
没有说顾玲珑推她下水,没有哭诉刚才差点被淹死,更没有提被诬陷和外男有私情。
她只是依赖的、眷念的窝在母亲怀里,像是找到家的候鸟,像是停靠到温暖港湾的船只,在醒来后第一时间关心别人安危后,放心的再次沉睡了。
齐婉婉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齐灏一怔,望着裹得密不透风、如同团子般的人,眼神逐渐变得温柔。
他蹲下身,“姑姑,我来抱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