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姐。”他微微颔首,面容温和,眼里却始终平静如初,不兴波澜。

蒋绘岚神色黯了黯,掩下失落,勉强扬起一抹笑,“您来找爷爷吗?他在屋里。”

“臭小子,还不快进来!”

屋内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喊声,翟庭琛唇角微翘,表情是肉眼可见的舒缓。他掀起门帘,身未至声先至。

“看来您老身体并无大碍。”

还有力气吼人呢。

“本来就没事,就是一个小小的感冒,是他们非要大惊小怪。”蒋鹤通坐在茶桌前,不耐的翻着白眼,“快过来,我正愁无聊,没人陪我下棋。”

“我们也是担心您。”翟庭琛听话的坐过去,扫了眼桌上的棋盘,数秒后他捻起白子,“您这是自己和自己下?”

“绘岚坐不住,而且她那个臭棋篓子,我也不乐意和她下。”

“爷爷!”蒋绘岚端着茶壶进来,就听见这么一句,顿时气得直瞪眼,“是您输了总反悔好吧!”

蒋鹤通哈哈大笑,看着她闲适优雅的给他们倒茶,姣好的面容上一双眼睛总时不时往他对面瞧,笑容不由愈发加深。

“我这孙女,不是我自夸,那是样样都好,相貌好、才学佳,品行更是没问题,要么咱们结个亲……”

“蒋爷爷说得是。”翟庭琛盯着棋盘没有抬头,仿佛没有注意到身旁的视线。

“蒋小姐这般的品貌也不知哪位人中俊才能有幸娶到,届时您可别忘了给晚辈发份请柬,我定要备份厚礼上门祝贺。”

“……”

蒋鹤通的笑声停了,都是聪明人,自然听得出他话中含义。他看了看孙女,她面色先是红,随即骤然一白,身形晃了晃,却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只是脚步仓皇的退了出去。

他忍不住有些懊恼,不该当着她的面说这话的。

“你这小子!”他迁怒地瞪向翟庭琛,“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

翟庭琛笑,“光棍也没什么不好。”

“你!”蒋鹤通眉毛几乎都快竖起来,“你还真打算一辈子就这样?”

翟庭琛一颗一颗收着棋子,没有说话。蒋鹤通突然发现,与上次见到的他相比,他好像又瘦了。

这才多长时间,有两个月吗?

一腔的气闷化作心疼,他又是无奈又是恨其不争,“庭琛!”

“我在。”翟庭琛笑着抬起头,瞧不出丝毫异样,“您说我听着。”

蒋鹤通只觉眼眶止不住的发烫,这个孩子……这个孩子……

“庭琛。”他又一次唤他,苍老的声音里满是叹息,“你该走出来了,过去的那些事,从来不是你的错,你不能永远陷在里面。”

翟庭琛一愣,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忽然觉得现在的场景似曾相识,好像以前就发生过。

他也是这么和他面对面坐着下棋,他也是这么告诉他,他该走出来。甚至,刚才的想要拉郎配似乎也很熟悉。

“蒋爷爷……”

“喵!”一声猫叫打破了屋内凝滞的氛围。

翟庭琛听得出,这是木铎的叫声。

“二爷。”徐峰抱着猫从门外探出头,脸上有尴尬、有着急。

“木铎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变得很焦躁……嘶。”

性格温顺的伯曼猫蓦地抓了他一把,徐峰吃痛,手一松,猫儿灵活的落到地上,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木铎!”

翟庭琛迅速起身,“抱歉蒋爷爷,我下次再来看您。”

“去吧去吧。”蒋鹤通没好气的挥着手,“我又不会跑,赶紧找你的猫去。”

这孩子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唯一的陪伴和寄托就是那只猫,丢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