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上一世我没有一直陪在桑喻川的身边，根本就不知道桑喻川的病因。

我也无法让桑喻川停下自己的脚步。

桑喻川大四生日那一天的前一个晚上，他终于搞定了最麻烦的一个客户。

为了这个客户，他陪酒三个月，每天喝得烂醉如泥。

我很担心他的身体，也许上一世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桑喻川也曾这样拼命，甚至他的胃癌就是这个时候造成的。

「桑喻川，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他在我脸上呼着酒气，字音含糊，「姜玫，我得坚持，我怕穷。」

一瞬间，铺天盖地的酸涩令我视线模糊。

他说，「我妈就是没钱治病走的。」

桑喻川是吃过苦的人，爸爸又天性好赌，最后只能没脸没皮地靠在富婆怀里。

他很清楚没钱的日子是怎么熬的，他想一步步做出自己的成就，不必吃软饭。

他说，「姜玫，不然我对不起我妈。」

我摸着他的后脑勺，语气哽咽，「桑喻川，我懂，我都懂。」

一滴灼烫的热泪落在我的锁骨窝里，「嘶。」

桑喻川张嘴咬住了我的锁骨，很疼。

估计要留疤了。

时钟走到零点，桑喻川将温热的唇附在我耳边。

「姜玫，我有一个秘密，藏了很久。」

桑喻川，你怕穷，而我，怕失去你。

21.

桑喻川花钱定了个包厢，请一些朋友庆祝他生日。

「桑喻川，生日快乐。」

他许完愿，周围有人起哄问他许的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摇摇头，「不行，我怕说出来失灵。」

「行行行，寿星唱首歌啊。」

他含笑接受，我好奇地坐直了身子。

两辈子加起来我都没听过桑喻川唱歌，好想看他出糗哦。

他扶正麦克风，一双长腿半屈。

随着前奏响起，他低垂双眸，让人看不清神情。

所有人都屏息期待，他的嗓音温柔缱绻坠至心间。

「我多想拥抱你

在山南水北的时光里

人潮似海是你我的距离，

哪怕晚一点也没有关系」

我边喝酒边看着他深情低唱，这样的桑喻川我第一次见。

他赢得了满屋赞赏重新坐回我身边时，眼底带上点狡黠，「怎么，迷住了？」

我摇摇头，借着醉意心底突然有了一个冲动的想法。

「桑喻川，你还喜欢我吗？」

他的表情怔愣住了，他刚想启唇说点什么，手机铃声响了。

我看了一眼备注，是苏妤。

他走到阳台接苏妤电话，不知道聊到了什么，嘴角勾起。

我心里一阵阵发凉，或许老天安排这一世就是让我后悔的，让我眼睁睁看着曾经那么爱我的桑喻川一步步放弃我。

我喝到迷迷糊糊，才感觉到桑喻川的气息重新包围住我。

他声音很轻，「姜玫，对不起，我……」

后面的话我没听清。

也不重要了。

桑喻川，如果我不问出那句话，我身是否还能做回朋友？

22.

大四毕业，桑喻川没有选择留下来深造。

他义无反顾投入社会，开始创业，奔波在各个城市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