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就这样在酒店套房里住了下来。他的精神状态一直很萎靡,夜里经常失眠,白天也精神不济地睡一会醒一会,韩初凛每次把饭给他端过来,除非催着吼着,李若辰才象征性地吃两口,一副要把自己饿死的架势。

他不吃饭,脸上血色全无,躺在床上白的像个假人,韩初凛看着触目惊心,再次打电话给私人医生,询问能不能给李若辰打点葡萄糖,营养剂之类的东西。

私人医生来得很快,给李若辰挂上了葡萄糖。韩初凛终于放心了些,又让私人医生再度检查了一下李若辰的身体状况。

送走医生,韩初凛再回到套间,看见李若辰已经把手上的针头拔了下来,手背上的小窟窿流血不止。李若辰也不按着止血,只是盯着自己流血的手背,那些血液顺着指缝缓慢地往下爬,染红了被单。

“你拔针干什么,李若辰!”

韩初凛气得胸膛发胀,急匆匆地跑过去,扯了两张纸给他擦,又按着针眼止血,口气责怪地说:“你要干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

李若辰仰头看他:“你不用给我打药的,想操我就来操好了,现在要来吗?”

他的语气很平静,只是说到打药的时候眉头轻微皱了起来。

韩初凛瞠目结舌,如果雁戎此刻在房间里,他应该会毫不犹豫地再和雁戎打一架。他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发抖了,李若辰这几天仅仅和他说了几句话,每句都像拿刀子往他心里插。

他在李若辰眼里,真的和个畜生没什么差别。

“这是葡萄糖,这不是什么其他的药。你能不能相信我,啊?我,我不会再那么对你的,相信我,好不好?”

李若辰又不理他了。

“你说话啊,李若辰,你心里难受就讲出来,”韩初凛握着他的手,“我,我他妈为了你都和雁戎拆伙了,我真的错了,你理一理我,行吗?”

韩初凛是真的害怕李若辰丧失了求生本能,选择自杀。他根本不放心李若辰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自己睡觉都不安稳了,生怕哪天睁开眼睛,李若辰又不见了。

他约了心理医生,自己在露台上,一边盯着房间里的李若辰,一边打电话,隐晦地把李若辰的遭遇和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描述了一下。

心理医生说话很啰嗦,韩初凛耐着性子和他沟通,最终医生说,要让李若辰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来。

韩初凛想了很久很久,回到小区里,把李若辰老家里的那两只小土狗抱来了酒店里。他知道这两只狗分别叫金豆,银豆,土得不能再土的名字。因为他看过李若辰逗狗,叫着金豆银豆,笑得很开心。

两只小土狗被韩初凛恐吓了一番,塞进箱子里带到套间的时候,李若辰正抱着腿,坐在窗台的坐垫上发呆,这个姿势显得他非常瘦弱,小小的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