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不是说过要争取她?”人造超忆者想起了自?己躲在车厢里目睹的那场摧枯拉朽的风暴,脸上无?法露出任何一个?表达正面?情绪的表情:“但到了这个地步……”
如果现世的风暴本身?就是摄影师的体验,他们只能争取风暴快点结束,却没?办法让这种灾难永不开始,那么所谓的争取,何尝不是一种装聋作?哑的笑话?
“所以我们争取的不是摄影师,或者其他核域里的任何身?份。”苏玉良做出了决定?:“我们要争取的是视频主南歌子。”
核子与视频主是不平等的,但普通人或许不一样。核域内无?法理清的联系,或许能在现世解决。
然而在南歌子与天灾的关联为所有人知晓的现在,她与普通人还?“平等”吗?从前?一方是灾难的记录者,而另一方是对着游戏内容哈哈大笑的看客,热闹是视频主与观众的,夹缝于其间的核子什?么也没?有,他们甚至感到痛苦和恐惧。
这是与南歌子救世主截然不同的论调,在浏览视频时,核子们虽然得到了许多核域的相关知识,但也看到了一种轻薄又戏谑的态度。
南歌子说这些是游戏,得到视频获取信息的核子无?话可?说(也没?权利发言),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然而他们的同胞却笑得轻松笑得太轻松了,甚至让人感到刺眼。
对于浏览视频的普通人而言,他们得到的是一段“廉价”的快乐,而这种快乐本身?就是一种无?上的权利。他们越对视频内容无?动于衷,不以为意,越是让一些人内心感到某种恶意。
这些核子希望某一天,毫无?知觉的观众进入核域,会发现一段“惊喜”。后者得足够恐惧,才能稍微弥补他们内心的不公和怨气。
事情的发展却超出了所有人预料之外,南歌子和她的视频突然成为了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那些视频中的场景,开始在现实世界中发生。风暴的波及范围巨大,无?法遮掩,因?此得以公之于众。在许多人无?法察觉的暗角,其他核域中的场景也投影进现世。
天上飘着红云,下着血滴的农庄;某高校突然多出的,墙面?满是污渍霉点的学生宿舍;座位上空无?一人,独留一个?表演者在台上跳舞的话剧院……接连出现,又突然消失,普通人或许会以为自?己陷入了一段蒙太奇记忆,有所知晓的核子却对此冷汗涔涔。
他们似乎看到了某种秩序的崩塌,从此以后大家就要一起受苦了。
这会是好事吗?有些核子勾起嘴角,面?露疯狂。
一起下地狱吧。
“核子有没?有权利争取视频主?”周棋成面?色苍白。
超忆者最好不要在重要事件上表明自?己的态度,以防他们在吐露信息时进行自?己的加工和篡改,人工记录就是会存在这点问题。
但自?那件事后,她长?久地感到了恐惧。
超忆者不负责探究核域,对他们来说,核域是既定?的。只要全部记住,按照大脑的指示,他们有极高的概率存活下来。虽然一旦来到未知的地点,他们便?死伤惨重,但所有在该世界存活下来的核子爬也会爬到超忆者面?前?,为所有人无?光的未来增添一点微芒。
她从来没?有这么意识到一件事自?己进入了一个?奇诡的世界。即便?记得再多也触碰不到未来,并且一旦失败,所有核子都没?有以后。
然而对于南歌子来说,一切似乎是既定?的。在核域中被劈入地底的煤油灯,几十年?前?在现实世界中被挖了出来,这意味着在那一刻,他们与南歌子的遇见就是必然而然的事情。
周延默不作?声,他也是南歌子“邪神派”的支持者,即便?他此刻参与了这项类似浮游生物朝天祷告的活动,这是他认为自?己应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