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那个小男孩贴了一张创可贴,他被谢忱言推在地上手上破了点皮。

他垂眸看着谢忱言腿上那个流血的伤口,血顺着他的腿流下来,一点一点钻进脚脖里,看着骇人。

祁漾在很小的时候也骑着自行车摔伤过,那种疼痛的感觉至今都还回忆得起来,在地上摩擦出来的伤口不像是被刀割伤,火辣辣的疼痛中泛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他摇着车钥匙,上面有一个傅砚修女朋友做的小挂件,摇起来会叮叮当当的响。

谢忱言的注意力吸引住,咬着牙抖着嘴唇将目光停留在他手上。

祁漾恶劣地想,要是伤口感染了让他截肢最好。

这样想着,抬脚从他身上跨过去,没有回头地进了院子里,把门在他面前凶狠地合上。

陈森这才打开门出来把谢忱言从地上拉起来,刚才他就在门后面偷听,他也只是想看看祁漾到底会不会心软。

哪怕只有一点点……

他不愿意在谢忱言处在这个样子的情况下去做一个十恶不赦的人,给谢忱言杜撰一些祁漾的黑暗面,却更不想看见谢忱言一次又一次受伤。

五岁记忆的话,还是小孩子,很容易受大人的话的影响。

他把谢忱言带回去,给他上药包扎,在他“为什么祁漾不喜欢我”的疑问下,他抽着烟走出房间。

黑暗中,他缓慢地点了一支又一支烟,终于在迎来第一缕晨光的时候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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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已经做好了一会儿,谢忱言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准时地起床。

陈森帮他准备好衣服,敲门进去。谢忱言已经醒了,但一直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昨晚摔伤的那些地方泛着乌紫。

“起床吃早饭了,忱言。”陈森拉开窗帘推开窗,清新的空气从窗户在钻进来,卧室里亮堂一片。

陈森因此看清楚了谢忱言许久没有出现的阴暗的眼神。

他顿了顿,把衣服放在床边,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少爷。”

谢忱言没有回答,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问陈森:“怎么来这里了,羊羊高考都还没有结束。”

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