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言走过去,低头跟他对视,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祁漾率先转开了头。
“我会改的,祁漾,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谢忱言拉着他的手放在心口,一颗心脏因为祁漾而鲜活有力地跳动着,光是看着祁漾就心动不已。
祁漾收回目光,出神地盯着一旁的书架。
谢忱言这个问题其实存在很久了,从两人没有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存在过。
甚至在他们都还小的时候谢忱言就对他展现出了这种病态的占有欲。
那个时候不论是朋友之间的交往还是同学之间的互动,都会让谢忱言觉得其他人动摇了自己在祁漾这里的地位,明明他占据了祁漾生活中大部分时间,还贪婪地想占有更多。
祁漾不喜欢这种状态。
他思考了很多,自己也不想在谢忱言这里身处下风,如果他们两个之间一定有一个人要爱另一个人爱得要死要活的,那那个人一定是谢忱言。
他摆脱不了这种婚姻更摆脱不了谢忱言,那他能做的只有驯化出一只听自己话的狗来。
光从他黝黑的瞳孔上滑过,将他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都掩盖起来,闭上眼睛,他抓着谢忱言垂下来的领带:“谢忱言,我不喜欢你这么做。”
他明白这件事明白得太晚,直到自己都困在其中了才开始反应。
谢忱言如果真的这么爱他,会听他的。
“不喜欢?”谢忱言敏捷地捕捉到了他这两个字,“不喜欢什么?为什么突然不喜欢我。”
祁漾盯着他慌乱的眼睛:“给你的已经是独一份的了,为什么连别人的也想要。”
“你又不是小孩子,你却还是因为一点小事就要生气,我不想莫名其妙地承受你的脾气。”
谢忱言显然没想过祁漾会这么说,以前遇到这种情况祁漾早已经开始慌乱地寻求一个解决办法,哄他开心或者道歉,而不是反过头来质问他。
他没预料到这种情况,只是抓着祁漾的手慌张地解释:“我没有对你发脾气。”
“我只是不想你把给我的东西也给别人。”
祁漾摊开手:“对,但是给你的已经是独一份的了。”
“你有的时候要得真的很多,我给不了。”
谢忱言扑上来抱住他:“我不需要特别多,你给我一点就好,是我太贪心了。”
祁漾抬手摸着他后脑勺上的头发,今天这件事比他想象中要完成得轻松。其实在他们这段扭曲的感情中谢忱言才是应该低头的人,他处于劣势被动当中,一再地低头只会让谢忱言更加得寸进尺,而自己则会处于更加弱势的地位。
感情中付出得多的那个人更吃亏,谢忱言在这段感情线一向付出得更多,祁漾当然可以随时抽身,即使逃走不掉,心也是自由的,想交付给谁就交付给谁。
可是谢忱言又不一样。
他像一条疯狗一样,一开始就盯上了祁漾,咬到嘴里了就松不开手了。
而今晚自己只是简单地顺了顺毛,谢忱言就表现出了惊人的反应。
祁漾的轻轻在谢忱言的脖子上摩挲,被他后脑勺的头发扎得手背有点发痒,任由他安静地趴在自己身上。
如果硬要和谢忱言在这种事上纠缠的话,祁漾希望自己成为主导的那个人。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谢忱言,其实这种姿势让谢忱言看起来有一种下位者的姿态,整个人被掌握在祁漾手里一般。
祁漾花了一整个晚上来思考自己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不在这段关系里吃亏,营造一种假性亲密。他要掌握谢忱言,而不是被谢忱言掌握。
他几乎到天明了才睡下,谢忱言这几天很忙,晚上睡得比较早,白天去得也比较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