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掀出来了。”
“聊到了,顺口提的。”
“聊什么能顺口提到这个!”杜康算是卫泯极少数能交心的朋友,也知道父亲坐牢这事其实一直是他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
就连当年跟杜一斌也是因为他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卫建民坐牢的事,跑到卫泯面前瞎嘚瑟,结果被他俩揍了一顿才结下的梁子。
“这事又不是秘密,她迟早会知道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巷子里的邻居都有心隐瞒,可老人老了,总有新的人要冒尖。
卫泯不想温辞从别人口中听说这事,主动提起,既是剖白,也是试探。
“那温辞……说什么了吗?”沉默片刻,杜康只问了这一句。
他其实能猜到卫泯在想什么,这十几年来左邻右舍虽然没多说什么,但真跟卫家交心相处的却少之又少。
谁都不愿意让自家小孩跟一个绑架犯的儿子当朋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血缘是剪不断的。
“没说什么。”卫泯已经不太记得清那天自己到底说了多少,那一阵子他忙着照顾常云英,几天几夜熬下来只睡了不到十个小时,人又疲惫又恍惚。
听见她提起父母的时候,卫泯有一瞬间是懵的,后来看到她如临大敌的模样,他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该来的还是来了。
卫泯不知道她听说了多少,索性全盘托出,抱着豁出去了的心,说完整个人竟还有种如释重负的错觉。
一颗心不再漂浮不定,疲惫感像上涨的潮水逐渐将他包围,他当是最后一次,放任自己倒在她肩上。
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