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三年前，不过是调整了你的刹车，并在你妈妈的茶杯里，下了适量的铊而已……”

“裴硕，你这个禽兽！”

我心中剧痛，扑过去想和他同归于尽。

可男女体力悬殊，裴硕挥起拳头，用力推开了我。

我没站稳，摔倒在地上，眼角也磕到了神龛。

“姐姐，小心！”小桑急得大喊。

“啊，我的眼睛……”

我眼睛更痛了，目眦欲裂，是蚕蛊，在我眼中激烈地游走。

它感知了我的愤怒和仇恨。

因为太痛，我恨不得有什么东西，来敲碎我的脑袋，挖出我眼中的蚕蛊。

一直沉默的太姥姥，突然开口了。

“孩子，蚕蛊已经成熟、觉醒，释放它吧……”

紧接着，太姥姥喃喃自语，重复着苗桑寨的古老咒语。

最后，太姥姥摊开一只手，按住我的眼睛，挡住了我的视线。

她尖锐而锋利的指甲，几乎嵌入了我的眼睛……

几秒钟后，太姥姥移开了手掌。

那一刻，我清楚地感受到，我眼中的蚕蛊，在慢慢变大，变形，变异。

突然，它似乎变成了一只飞蛾，竟然从我的瞳孔里飞了出来……

最终，它落在了正前方金色蚕蛊雕像的头顶。

“它，出来了。”

我眼中的蚕蛊，就这样，与我脱离了。

我感到一阵轻松，还有失落。

再睁开眼睛，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我看见了。

我看见了一切，我一切都看见了。

我不再是瞎子。

我变得耳聪目明。

我看向窗外，窗外的远山，远山上的树，树上的鸟儿，鸟身上的羽毛，我都看清了。

而近处，屋顶的房檐，房檐上的蜘蛛网，蜘蛛网上的尘埃……

我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像是换了一双眼睛，我的视力，比失明之前更好了！

“太姥姥，小桑！”我惊喜地看着她们。

太姥姥没说话，示意我去看蚕蛊。

10

蚕蛊趴在金色的雕塑上。

变成了蛾子的蚕蛊，脱离的“母体”，居然在迅速变小。

很快，它的翅膀开始退化。

它由拇指大小，变成了指甲盖大小，甚至即将变成芝麻大小。

“糟了，蚕蛊好像要死了，消失了！”

小桑着急道。

一语惊醒裴硕。

“不，蚕蛊是我的，它不能消失。”

裴硕下意识扑向雕塑，徒手去抓蚕蛊。

蚕蛊竟突然飞起来，落到了裴硕的额头上。

裴硕愣住了。

那只蚕蛊，像是有目的，划过了裴硕的额头，眉心，鼻子……

最后，它爬进了裴硕的眼角。

这是蚕蛊自己的选择！

裴硕吓坏了。

他的眼睛很快传来针刺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