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江开宇如实说了江若枚不肯道歉的话,小心翼翼地看着席寒琛的反应。
席寒琛眸色很冷,很淡,肃冷地坐着,跟他大多数时候一样,仿佛之前那个温温柔柔地哄女孩子的男人不是他一样。
江开宇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其实这件事在他眼里充其量就是小孩子过家家扯头花的性质,像他们这种日理万机的人,寻常时候可没空管这些事。
过了好一会儿席寒琛才开口:“把你查到的所有事都告诉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只有江开宇说话的声音。
说起那些事时,他的言辞中并没有评价对错是非,只是单纯地阐述,更没有替江若枚还有洛川有维护半分。
秦玖抱着双膝坐在墙角静静地听着,小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只眸色有些恍惚。
在那场没有硝烟的战场里,江若枚站在受害人的立场带领着整个学校的人对她这个无辜的人“施暴”,有人用言语,有人用行为,将她孤立践踏。
那是她记忆里最不堪回首,那时候的她懦弱如斯,又无权无势,没法反抗。
那时候,她甚至连最疼爱她的爸妈也没了,有的只有舅舅舅妈给她的那个冰冷冷的“家”。
甚至在那个家里,自己也是一个被孤立的人,无援无助,甚至不知道向谁求助。
直到江开宇把该说的都说完了,席寒琛依旧一句话也没说。
秦玖坐在那个墙角,心里突然有些莫名的害怕。
她怕席寒琛会不会误会自己真的跟洛川有什么,也怕他会不会嫌弃自己当年的懦弱无能。
过了一会儿才响起那个男人低沉的声音,“知道了。”
又过了会儿,江开宇不确定地问:“席爷打算如何处置?”
还没来得及听到席寒琛的回答,刘管家这时走了过来,见着蹲在墙角的秦玖轻咦了一声,“小玖,你怎么蹲在这儿?地上这么凉回头可别感冒了·秦玖赶紧挤眉弄眼给他做噤声的动作,不过还是晚了一步,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楼上,钻进了被窝。
这边刘管家见她又一溜烟跑了,正在纳闷地望着楼上,席寒琛这时走了过来,往墙角看了一眼,抿着唇,神色漆黑复杂。
送走江开宇,再回到房间里的时候,正瞧着被子里的小身体团成团,全都盖在被子窝里,随着短促的呼吸声微微起伏。
席寒琛见状阖上了房门,眸光微闪,轻步走了过去。
被子里的秦玖心绪复杂,很是忐忑,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他。
她之所以一次也没有跟别人说起过这段经历,是因为她并不喜欢别人同情自己。
床往下陷了陷,被子被掀开时,她凭着本能转过身,像个八爪鱼一般把他紧紧缠抱住,脑袋在他胸膛舒服地蹭了又蹭,发出舒服的呜呜声。
席寒琛愣了下,捧着这个温软小身子的后背,又顺着她的小腿儿往下,干燥粗栃的掌心摸了摸她右脚脚心,有些凉。
那里有一道两寸长的疤痕,之前帮她暖脚的时候他就见到过,还以为是胎记,可是刚才江开宇却说,那是之前有人绑了她,硬生生地用刀片划出来的。哪怕过了六年,这疤痕依旧这么深刻,这得多疼啊……
席寒琛眉心紧皱,眼神微微颤抖。
被他摸得有些痒,秦玖小脚趾蜷了蜷,抬起眸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
席寒琛低着头看着这张软乎乎的小脸,漆黑的眼底一片复杂,说不出一句话来。
秦玖抬起下巴亲吻着他,主动又羞涩,长如鸦羽的睫毛轻轻颤动,小脸白皙干净得宛若纯白天使,怎的偏偏落了凡尘,被他捡着了。
席寒琛也慢慢回应着她,抱着她,两人气息交缠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