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听起来滑稽又冷漠,“现在,就来演绎我们的第一幕戏吧,我要挑选演员咯。”
那些狙击无人机动了起来,它们一个接着一个地射出红外激光,锁定了一个又一个的人,最后,有八个人太阳穴上亮着明晃晃的、刺眼的红点。
他们本身是没有觉察的,可那红点就像恶魔的烙印,一旦被标记,周围所有人都自动地以他/她为中心向四周退开,他们看到了其他人太阳穴上的瞄准点,徒劳地想要抹掉自已脸上的。
“来吧,第一幕戏就交给你们了,请到舞台中间来。”卡通脸飞到了体育馆的正中心。
那八个人就在恐惧中慢慢地移动到了指定位置,而那个脑浆和奶油混成一团的第一个死者,就趴在不远处,用涂了满满一地的人体组织告诉所有人反抗的下场。
“第一幕,我取名为‘家乡’。”卡通脸开始给每个人安排角色,“我们假设这里有一栋房子,你是房子的主人,你是女主人,而你是他们的孩子。”它分别指了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和一个少年。
三个彼此并不认识的人听话地站在了一起。
“你,是他们的邻居。”它又指了另一个女人。
“你是一个外来者,而你们是他的管家、仆人和司机。”它又指了另外四个男人。
那四个人也惶惶而立,不知所措地看着彼此。
“现在,我们来设想这样一个场景。”卡通脸用它那机械音说出了本应是很抒情的一段话,听来尤为诡异,“这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它依山傍水,草木丰茂,空气香甜。你们住在这里,以简单的种植和畜牧为生,你们用橡树精心地打造了这栋房子,用晒干的茅草遮蔽风雨,采路边的太阳花妆点窗台,每天早上祷告完,就收集清晨的露水为家人煮上一壶洋甘菊茶,虽然生活很清苦,但你们一家三口很幸福。你们坚信这片宁静的土地是上帝慷慨的赠予。”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地听着这一切。
“突然有一天,一个外来者来到了这里,他说喜欢这里的一切,一切,比如这里美好的环境,比如你的房子,你的妻子,你的孩子。”
陆澜起观察到,罗斯伯格已经变了脸色。
“好了,愣着干什么,演起来呀,发挥你们的想象,把刚才那一段剧情演绎出来。”
八个人面面相觑,但那黑洞洞的枪口让他们不得不行动起来,无论对方的要求听起来多么荒谬和无厘头。
扮演男主人的人假装用手中不存在的锄头犁起了地,女主人则假装煮起了茶,而他们的女邻居也在不远处假装劳作。
四个外来者手足无措地站了一会儿,为首的人尴尬地说了一句:“啊,这真是一栋好房子。”
“你接受了他的赞美,并决定招待远方来的客人。”卡通脸对男主人说。
男主人也尴尬地说:“哦,谢谢,请进,请进来,呃,喝茶。”
于是四个人走了“进去”,女主人假装给他们倒茶。
外来者的管家率先无师自通,自已发挥起了台词,赞美这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