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澜起抓起地上的敌人,挡在自已身前,退到之前的那根柱子后面,绕着立柱躲避子弹,趁着火力集中在自已这边,他朝其他人喊道:“分散,分散!”
他们的站位太集中了,等飞行器飞到那边,掩护的墙体恐怕支撑不了太久,也挡不住那么多人。
陆澜起用电枪快速击落盘旋在四周的泡泡,但是数量太多了,恐怕有几十个,还会自动躲避。这些便宜管饱的东西放在战场上更恐怖,它们最早的形式是蜂群无人机,铺天盖地出现时,像无数双会自爆的眼睛。
飞行器疯了一样射击,将整面墙打得千疮百孔,暗淡的光线从一个个孔洞中漏进来,在灰突突的地面打下大小不一的光斑,好像希望就在眼前,却是稀碎的。
直径三十多厘米的大立柱帮陆澜起挡住了所有子弹,飞行器转而飞向其他人,他们甚至能从孔洞中发现飞行器低空掠过的影子。
人群像被撞开的桌球,四下逃散,寻找合适的掩体,这个时候,还能记得拉一把身边人已经很有勇气,根本没人会管面具人的死活,他被扔在了原地,像条死鱼。
飞行器上的人最想灭的口,肯定就是这个同伴了。陆澜起愈发后悔一脚把面具人踢残了,这毕竟是他们重要的证人,现在还得想办法救。他把俘虏的防弹衣扒了下来,穿到自已身上,跑向了面具人。
马上有泡泡尾随而来,被陆澜起两枪击落。
但飞行器还是发现了他的动向,又从远处移动了过来。陆澜起将面具人拖向另一处掩体,子弹追着他们噼里啪啦地射击,他们就像被闷在罐头里,再怎么躲藏,也早晚会被打穿的。
就在陆澜起被火力压制到动弹不得时,外面响起了一声爆炸,炸弹的命中目标就在这栋建筑周围,因为整栋楼都在跟着颤。
飞行器突然停止了攻击,发动机的声音快速远去。
他们跑了!
特殊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治安总署,是治安总署来了!”有人嘶声喊道。
陆澜起长吁一口气,他没有立刻放松警惕,尽管他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身上很疼,每一处都疼,所以说不上具体哪里最疼,总之,疼。
有飞行器悬停落地的声音,有破门声,有脚步声,有求救声,有喜极而泣声。
陆澜起感觉那些声音忽远忽近的,接着光照了进来,大面积的、完整的光源,这代表着,有人打开了过去十几个小时中,他们渴求很久而不得的求生之门。
渐渐地,一个声音清晰起来,并逐渐向自已逼近,那是一种鞋底与金属交替落地的诡异声响。
最后,一只黑色短筒军靴出现在陆澜起的视线中,与之对称的左脚,是一只豹式刀片义肢。那义肢的银色金属表面光洁细腻,几乎能当镜子用,足见密度之强,而军靴同样擦得锃亮。值得一提的是,豹式刀片义肢作为义肢中常见的一种款式,刀片只是为了形容它薄,而眼前的这只义肢,边缘锋利无比,明显是开过刃的是真正的刀片。
陆澜起吊起眼睑,无精打采地说:“教官好,负伤了,就不敬礼了。”
那刀片义肢突然甩了过来,空中闪过一道森冷的银光。
陆澜起猛地将身体往下坠,恨不能全身遁入混凝土地面,一把长刀贴着他的颅顶划过,斩落一撮头发丝儿的同时,也在混凝土墙上留下了一道又深又长的疤。
“我艹……”陆澜起心有余悸地趴在地上,敢怒不敢言。
“看来伤的不重。”头顶传来戏谑的声音。
陆澜起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情不愿地打直身体,行礼道:“教官好。”
被称为教官的人,有着一张苍白英俊的脸和犀利的绿色眼睛,他的黑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他双颊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