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小林还是年轻,竟能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神说得吃斋念佛。首席从来公私分明,上午刚将一个废掉后穴的奴隶抬出去,现在居然觉得大魔王心软。

“废一个奴隶,损失多少价值,又要动用多少医疗资源。你让实验团队每天给这些玩具救命抹药?”时奕深深看了他一眼,“奴隶就是奴隶,明码标价的玩物而已。反复教了多少遍。”

“可您对阿迟”

突兀的门铃声响起打断了小林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勇气。门外几个助理将那人带到二楼办公厅。

时奕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暂时放下说教,示意无关人员退下,靠在桌边随意翻了翻名册,找到那个最末尾的名字,“董阮。”

“首…首席……”来人有些尴尬地站在中间,大概已经知道所为何事了。

时奕打量了一番,不自觉地皱起眉头。怎么说呢,董阮就像是一个山寨版的他,处处体现着模仿痕迹。中等长度的发型连发色都故意染成深棕色,已经在头顶推出许多原本的黑发,想要模仿时奕天然的头发卷度,竟一不小心烫成了羊毛卷。时奕不着痕迹地捋一下头发,几乎直发,这才让他打消对自己的怀疑。

经典皮靴,腰上还挂着个藤条。刚被苛责板着脸的小林都忍不住别过脸,太可笑了。他早听同事们私下说过,新来的里面有个时奕的狂热粉丝,卷毛发型离谱得很,人送外号“大法官”,现在一看,这位粉丝人倒挺腼腆。

调教师一般为了称手都在腰上挂马鞭,以方便时刻调整奴隶状态,像他这样弄个藤条挂身上的,很明显要模仿首席却仿成了半吊子。

表情管理差点失控,小林深深低下头企图掩饰肩膀的抖动。首席确实惯用藤条这样尖锐疼痛的器具,但也是用时手持的,谁像他弄个棍子挂腰上,不知道的还以为痒痒挠。

“藤条…”时奕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缓步上前拿起略带弯度还湿润的藤条,“谁让你用的。”

董阮显然对首席的靠近有些害怕和暗暗激动,脚步都有些后退,面色稍稍红润起来,见他只是拿走自己藤条便松了口气,“我问过赵调教师了,没说不让用。”

赵临安当然不拦着,他用的刑具比藤条重得多。新手只允许练散鞭和马鞭,藤条蛇鞭看上去骇人,更需要手法经验,新手动用完全是要奴隶的命。

时奕把玩着这根湿润的藤条,显然,不但做了浸水处理,浸的还是盐水。

“东西没学多少,野心倒不小。”

整个暮色惯用藤条的只有两人,时奕算其中一个,可他从来不浸泡盐水。另一位…便是暮色的二老板沈亦。极少人知道沈亦是暮色的投资人,以鞭法精湛闻名,这位爱玩鞭子的老板单论用鞭技术时奕自愧不如,可沈亦收藏众多,偏爱甩来甩去的家伙事,与花里胡哨的器具相比,藤条长年累月泡在水里也很少动用。

董阮显然是想学沈亦的鞭法没学明白,又在他惯用的藤条上找补。时奕暗自挑眉,不去理会他的不入流仿品。

“废了这么多奴,总该总结了经验。说说,他们为何伤得重。”

他倒不心疼几个奴隶的命,若这新人真学到了什么,也无可厚非。

董阮小心地看了眼首席,见他还在把玩那根藤条,心道传言中的大魔头也没有那么可怕,便大着胆子答道,“是分配的奴隶体质不行。”

“咻”

“嗷!”

时奕甩藤条的速度极快,几个修长的指节轻轻配合上一秒还在把玩,下一秒就能精准地命中董阮的腰侧,毒舌般窜上敏感部位,瞬间让嘴硬的新人单膝跪地,像个瘪了气的气球。

“我看你的体质不太行。”

接着把玩藤条,时奕不紧不慢地来回踱步,淡淡俯视着跪地抽痛的山寨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