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下雨,阿迟骨折过的手就像有感应一样酸痛难忍,在睡梦中都紧缩着手指。

时奕垂着眼眸沉默几秒,压低声音道,“按计划执行,成功就撤退,后续我来安排。铃楼方面务必确认孩子们的安全,全员必须密封在地堡中。”

“是。”祝余答完才反应过来,时教授好像比铃主更像铃主,一系列安排让他有点发懵。

“……怎么了先生。”兴许是手指太过酸痛,阿迟皱着眉醒了过来,迷迷糊糊揉着眼。

“睡你的。”时奕挂断电话,翻阅着那些资料,还交待他一句“别揉眼睛”。

阿迟果然听话地放下手,睡眼惺忪,累得没过几秒眼皮就又闭上了,趴在先生这张人型床身上呼呼地睡。

Omega体型是小一些的,缩在先生怀里熟睡,整个人压在身上也不会给时奕带来什么负担。

时奕撩起他糊在额上汗湿的碎发,轻轻捋顺至耳后,摸摸他的额头和脸颊,确认他已经退烧了,才放心地搂紧他。

他把平板放在阿迟背上,支起来,权当用个桌子办公了。

下巴轻靠在阿迟脑袋上,他静静听着阿迟匀速的呼吸声,忍不住无奈地想,本以为让奴隶成长起来可以替自己分担,到头来,倒成了他代铃主大人处理公务。

唉,谁让他把人弄过头了。

等到第二天上午,时奕还在睡着,就感觉到身边窸窸窣窣,有一团东西轻轻地拱来拱去。

他一睁眼便发现,阿迟正趴在旁边盯着他的脸看,神色认真得可爱,手指头差一点就上来戳他的鼻子了。

事实上阿迟醒得早闲来无事,正沉浸式思考先生的鼻梁为什么这么挺拔,谁知一下子就被发现了。

他连忙慌乱地弹起身子拉开距离,都不顾掀起了被子。可谁知是起猛了还是太害羞,一道鼻血就那样缓缓淌下来,跟他的红脸蛋相呼应。

阿迟只能尴尬地抽出手纸捂住鼻子。

时奕调笑道,“别家奴隶都是morning call,我家的盯着我流鼻血。”

刚苏醒的嗓音还比较喑哑,像低沉的大提琴曲目,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再加上时奕的睡衣被阿迟趴了一夜有些散乱,被子刚刚被阿迟顶开了,此刻几乎就是赤裸着露出精壮的肌肉线条,睡衣边角还禁欲般盖着暗色伤疤,简直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