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先生!您带我回家吧…阿栖好想您……”

所有奴隶都安静到绝望,而他的哭求像一潭死水中唯一的波澜。

在四位先生、尤其是姜作衡的俯视下,宁栖几乎瘫在地上,死死抱着上官的小腿不撒手,仿佛攥着根救命稻草,拼命地讨好。

然而在令人窒息的气场中,这点微不足道的涟漪很快消散,只剩下小丑一样的不自量力。

“先生……”

先生长久的沉默让他满脸泪水,和笑容混在一起,愈发僵硬。

他抬起胳膊揉了揉眼睛,努力擦去自己的泪,眼里依然充斥着希冀,好像在向遥不可及的神明祈祷,有些急切地哀求。

“阿栖好好伺候您,做什么都可以,求您别把阿栖送人……”他拿脸蹭着先生的小腿,卑微极了。

可上官却嫌弃地把他一脚踹走,生怕被弄脏了裤子。

歪倒在地,安静的空气令宁栖无法呼吸。

先生看他像在看垃圾一样,没有从前宠爱的半分影子。

宁栖颤抖着摇头,哭得很恐惧,爬回去一直在磕头,仿佛离了上官先生就活不了。

这熟悉的绝望让阿迟轻叹口气,几不可察。

奴隶被主人抛弃,就像硬生生把他的灵魂撕开、剥离,只留下一个丑陋的大洞,一辈子无法填补。

阿迟无比清楚这种难忍的空荡,却深感无力。

垂下睫毛,他连自己都身不由己,没有资格怜悯别人。

此刻,时奕就坐在对面,而自己正假装驯服地窝在姜晟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像只被宠坏的猫咪似的,眯起漂亮的眼睛,轻蹭他的胸膛。

做个乖顺的玩物是男妓的本分,哪怕……在那人的目光下,心脏像被拧紧了一样疼。

精致的外壳下,无人在乎他心里面藏着怎样的归属。

一小时前,宁栖和他一同跪在楼梯上,没成想这奴隶日思夜想的前任主人真的出现了。

他根本没想到,宁栖对前任的喜欢已经成执念,居然能如此冲动,到了不管不顾的地步。

当宁栖从楼梯冲下去的那一刻,阿迟正处于见到时奕的震惊和羞愤之中,一时间没能拦住他。

时奕是跟姜晟一起来的,姜作衡自然也在。

当着主人的面恳求前任带他走,这对一个奴隶来说就是送死,宁栖不会不知道。

可他死也要去见他的先生。

一开始甚至没有人理会他的恳求,只以为是个疯奴隶在胡言乱语。

后来,姜晟在楼梯上发现了阿迟,把他一起带过来,四位先生缓缓坐到大厅的沙发椅上,个个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宁栖这时候闯入简直疯了。

而姜作衡就在旁边悠闲地坐着,一言不发向咖啡里丢糖块,明明动作如常,阿迟却发觉出他差到极点的脸色。

悬殊的地位差就是无形的枷锁,压得人一点都动弹不得。

阿迟垂下长睫毛,笑得天衣无缝,胸脯迎合着四少的亵玩,心脏却像被无形的大手捏紧一般,替宁栖感到无比绝望。

“啧,不知死活。”上官皱起眉,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像在甩一块儿碍事的狗皮膏药,拂了拂裤管上的灰尘,随后看向姜作衡的反应。

姜作衡轻笑,眼里却没什么笑意,始终垂着视线,咖啡勺不断搅着圆圈,语气有点冷,“倒是对您一片痴心,不如您领回去吧。”

看上去,他似乎并不在意一个奴隶的背叛,见一旁时奕的咖啡放着没动,还叫人给他换了一杯。

然而,时奕只抱臂倚坐,身形挺拔仿佛一把冰冷的剑,面色阴沉没有任何反应,眼神像粘在对面的阿迟身上,丝毫没听见宁栖哭喊。

灼热的视线下,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