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都露出关切的神色,丹桥站稳后连声道歉,侍者也有些慌乱,好在宫文玉虽皱着眉,却也不是为难别人的人,嘴上关心着丹桥,手上连忙给阿迟擦拭一番。

“没事没事,去,带先生换身衣服。”

小插曲了结得很快。由于丹桥的裙子被刮坏,也就一同随着服务生上楼更换了。

他们清楚房间后,便让侍者退去,自己解决。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二人再不复方才的生涩模样,举手投足皆沉稳干练。

戏做的很足,老相识的配合自然无可挑剔。

顶楼键被按亮,安静的电梯空间里,只剩下阿迟手表的细微声响。

他戴上手套抱臂而立,闭目养神,仿佛一把收敛光芒的利刃。

而丹桥将长卷发别到耳后,抬头看了他一眼,将装饰性的蝴蝶耳挂推紧,连通隐形联络设备,冷静道,“行动开始。”

“收到,信号已屏蔽,监控正在调换,立方米无部署必要。”

耳机中不断接收消息,二人来到顶楼,阿迟将早已放置的手杖礼盒开启,卸掉伪装,露出其中的枪械。

他垂着眼,几乎习惯性地组装好、估测位置架枪,娴熟的手法不过耗费掉几秒。

这些事对他们来说轻车熟路。

天台风大,总会把丹桥的头发吹乱,沾上口红让她直嫌弃。

她绘制完射表,边测算着各项数据,边颇为轻松地调侃,“真稀奇,这次任务竟能让铃楼之主亲自动手,我能好奇一下缘由吗?”

阿迟面无表情,大部分注意力放在瞄准镜里,跟了几个人的移动,静静等待陈久山到达第二会场,声音异常沉稳。

“陆森屿要下一任椴齐港特首之位。替他除掉政敌势力这种事,自然要拉我和整个铃楼下水,他才肯放心。”

如冰霜一般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与方才宴席上娇美的058判若两人,简直浑身散发着尖锐的戾气,如同在暗中静待时机的孤狼。

“嘁,有古家的支持他才坐得稳,他这是还不知道你跟古家的牵扯,净在没用的地方谨慎。”丹桥不禁嘀咕起陆森屿来。

她也是见惯了阿迟这副样子,毫不意外,歪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便意味深长,有些得意道,“你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

她一向古灵精怪的,跟阿迟共事两年也不曾掩饰过性格,此时更是忍不住好奇,直白地套话,“告诉我吧,是为谁而来的?”

气息完全沉下去,阿迟只简短地回了个“猜”,她便撇了撇嘴,嘟囔着“真没劲”。

正测算数据,她抬头皱起眉,“几小时前还艳阳高照,现在怎么快下雨了,天气预报从来都不准。你手怎么样?”

阿迟抿起嘴,清亮的嗓音没什么波澜,“不碍事。”

看着他时不时细微发抖的手,丹桥也没拆穿他的逞强。

她只了解,阿迟的手曾经禁受暴力骨折过,一到阴雨天便会疼得厉害,像狙击刺杀的任务需要高精确,即便强压下痛感,还是会有些影响准度的。

测算数据报告完毕,丹桥只默默地在旁边也架起了枪,万事俱备,只等十秒后陈久山出现在门口。

微风吹拂,屏息凝神,瞄准镜中的另一个世界充满喧嚣,与这边的压抑截然不同。

五秒,准星始终跟随着陈久山。

三秒,陈久山来到门口,被什么人叫住了,笑容更甚。

最后一秒,会场入口的豪车下来一位长发的贵客,身影与之重合。

阿迟不着痕迹蹙起眉,眼里一丝波澜都不曾有,缓缓扣动扳机,手套都发出极细微的摩擦声

千钧一发之际,那位先生的背影无声无息闯入脑海,举手投足间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