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眼尾的雪花,低沉的声音不可置否,“如果今天你留在那间屋子里,我便会不遗余力完成计划,让你等我回来。”

“可我来了。”

“所以,从今往后是我等你。”

雪花静谧地飘落,身上穿环的伤口还在泛疼,阿迟张了张嘴,忽然怎么都说不出话。

脚腕上的红线系着铃铛,被风吹动细细地颤响。

等一个了结怨恨,盼一颗放不下的痴心,赌一个甘愿回头。

他们都清楚。

阿迟只觉得心口越来越涩,眼眶也抑制不住发酸,积压了很久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顿时眼神躲闪,不知如何是好。

他跪了八年,旁人永远无法理解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他无法想象有这么一天,时先生对他一个奴隶说,他可以站起来与之并肩,可以亲自抉择爱恨,可以负担起对方的性命,值得交付与依靠。

如今真的听到了,却只剩下无措。

他等这份承认等得太久,直到失望了才等来,太迟了。

一句“我等你”包含千万,或许是理性的庞大计划,又或是感性的纠葛,思绪一时间杂乱无章,阿迟只觉得胸口沉重万分。

面前的男人明明总是运筹帷幄,一副笃定的姿态,可阿迟此刻忽然觉得看不透他了。

时先生变了。偏偏在他筑起硬壳后,变得愿意为他而柔软。

月下大雪纷乱,阿迟眼底闪着不易察觉的水光,明明把相望的每秒都当诀别,却相顾无言。

他有一万句话想要对他说,却哽住了,声音轻得像羽毛,含着自己都没发觉的怨怼,“你就那么自信,我会去救你?”

就好像被拐杖打断腿的人,到头来还是会依靠拐杖生活一样,答案是肯定的。

可时奕不愿正面回答他,黑眸满是他看不懂的复杂,只无奈地笑了,“你来了,我果然还是舍不得走。”

Omega脸颊冻得通红,被宠溺地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