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断断续续沙哑的音节,最后他连话都说不出了,张着嘴都快呼不出气,可剧痛还是没有停。
他躺在自己的污秽里痉挛,一副烂皮囊像被丢弃在破仓库里的坏玩意儿,一次次昏死过去,又一次次被疼醒,翻来覆去地熬过不知道多少个时间,眼睛里逐渐失去光亮,连疼都不知道疼了,只知道呆呆地哭,傻傻地求。
……
早上六点,天亮了。
整整十二小时,疼痛终于停下来,可阿迟已经不知道了。
没有人管他的肮脏,没有人在乎他渴了还是饿了,他还是觉得自己很疼,还是被恐惧牢牢笼罩着,阳光被厚窗帘隔住,哪怕泄露进调教室,也照不进他空洞的眼睛。
他蜷缩着一动不动,昏睡又吓醒,翻来覆去像支被抽干所有水分的白玫瑰,碰一下就会腐朽,碎成齑粉。
认知紊乱,浑浑噩噩,阿迟就这样度过了一整个白天,直到太阳落山收敛最后一丝光芒,调教室黑暗一片,指针再度指向梦魇般的六点。
……
第三天的早上,门开了,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的人已经不像在活着了。
时奕看到了意料之中的结果,挥挥手让人上去处理奴隶,把他的思维带回现实。
阿迟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湿透了,上上下下都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瘪得不像话,任由先生们把他拖起来,冲洗干净,也像个极其乖顺的性爱娃娃,连一根汗毛的抵抗都没有。
唯有正常的触碰,才能让阿迟以此为参考,认识到自己已经脱离疼痛了。
让助手们撤走,时奕温柔地抱起他行尸走肉一样的身子,坐在沙发上,从白嫩的乳尖开始细细搓揉,好像对待弄疼了自己的孩子似的,吹一吹、揉一揉就不疼了。
“听话,胸挺起来。”
阿迟愣愣地看着认真的先生,眼神充满了未知的恐惧,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以为又要将乳尖划开了,吓得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下来,哆哆嗦嗦地不敢躲,直到乳尖被搓得颤颤巍巍立起来,过了很久没疼痛,他才逐渐意识到,先生在安抚自己。
要让一个穷途末路的可怜人乖顺臣服,只要一根简陋的稻草就够了。
这样温柔的手法在没日没夜的剧痛之中,简直像天使一样让人深深迷恋。
“先生……”
他呢喃着,视线逐渐被泪光模糊,被当作珍贵的东西来抚慰,好像封闭已久的所有委屈和绝望一下子有了出口,顿时倾泻而出。
“先生、先生……”他愈发哽咽,哑着嗓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贱狗给您擦鞋……贱狗不敢了…疼、坏了……求求您…别把贱狗扔在这儿…”
“嘘别动。”
调教师的手指封在他嘴唇上,他便一动也不敢动,哭也不敢哭出声了,眨着泪眼乖顺地张开腿,任由先生抱着揉搓各处,好像将他所有的疼痛都带走了,留下阵阵酥麻的、热乎乎的快感。
“你的身体的不够乖,需要再调教一段时间。”
像被宣判了无期徒刑,阿迟顿时脸色煞白,偷偷攥紧先生的衣角,垂下头好像对自己的身体很懊恼,一想到那疼痛就脊背发寒,鼓足了勇气小声争取道,“先生…058可以给您擦鞋……贱狗…贱狗不会躲了…很乖的…”
“嗯?”
可当调教师把他放下来尝试的时候,他依然拗不过反射,本能地逃离激烈的电击。
哀求声哑得厉害,在阿迟绝望的泪眼中,大门再次关上了。
阿迟从来都不知道,每天看着日薄西山、暮色降临,是件这么令人不寒而栗的事。
那钟表的时针每每指向六,都像在执行早已预知的死刑,附骨之疽的恐惧像巨大的阴影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