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然也不会追问。
新老家主更迭之际,古昀一直在部暗线,意在清洗家臣。
古家根深蒂固堪称只手遮天,树大招风,此时看似一派没落,实则是古昀自行打散了各处,逐一清点,部署为多米诺骨牌的一环,精密到无法想象。
钓鱼钓够了,一旦收口,牵一发而动全身,重回霸主地位是毋庸置疑的,遑论一个情报院的院长。
“客人等了多久?”
轻描淡写一问,时奕起身,越陵见他可算有动身的苗头了,连忙上前帮他披上长披风,扣好金属链夹,又递来皮手套。
时奕本就身段挺拔,飒爽的装束更显英气,完全能遮掩住伤痕。
“两小时了,一直在待客室里坐着喝茶…您真请他来参加拍卖会?”
越陵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以首席的名义宴请客人来暮色,这可是人人都眼红的,谁不想攀高枝呢。
至于今天的贵客…他眼看先生脸色又冷了几分,识趣地闭上嘴。
今年的特级奴隶是小林代为出品的,除了时奕二人,谁都不知道。
此举就是为了在这位客人面前,伪造他一直在暮色的假象,表面上只是在边岛休假,与斯莫帝国分毫挨不着边儿,更没有借兵权一说谁都知道他时奕与帝国不和,没人会往这方面细想。
今日,敌人还是客人,尚不能决定。
时奕没说什么,掐了烟接过手杖,只道,“走,会会他。”
军营里Alpha的煞气很恐怖,都是些亡命之徒。
雇佣兵团自然而然分出一条路来,兵士右臂平抬至胸前行礼,利落的两下踏声此时显得格外压抑。
顾队和越陵跟在身后,时奕像没看见周遭的目光,漆黑的瞳孔没有一丝温度,灼灼视线能穿透会议楼似的,仿佛天生的君王。
披风被吹动,长腿迈出侵略感,他在众精锐中穿行而过,强悍恐怖的压迫感根本不容忽视,军靴踩在地上,金属纹饰与流苏都甩出野性。
离开中心岛,离开唯一的软肋,再没有首席和那丝温情,只有愈发冷血的执行官。
直至穿过军营进楼,侍者推开了待客室沉重的门,时奕站定,直勾勾盯着转过头的男人,习惯性扬着下巴,冷俊的面庞始终没有表情。
“呦,竟然是时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