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伤养好以后,我带你走。”

闻言,阿迟睫毛颤了颤,没回应。

指尖轻攥床单,刚脱离死亡感,他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状态,满身伤痕,像支焚烧殆尽的玫瑰。只是太惨烈,实在称不上漂亮。

空气逐渐沉重。时奕见他一直不说话,也抿起嘴,自欺欺人以为是太痛了,缓缓俯身凑近,吻上额头,“乖,马上就不疼了。”

药物太有限,伤得太重,他只想着注入信息素替阿迟止痛,能缓解一分是一分。

Alpha强悍的气息近在咫尺,耳畔呼吸温热,缠绵在一起,像初融的雪水般纯净。

奴隶眼睛里映着本能的惧怕,时奕便轻抬他的下巴,亲吻白嫩的颈窝,调动起敏感的身躯,一下下抚摸着发丝,像呵护挚爱花朵,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温存。

“哈……”呼吸轻不可闻。

身下人耳尖薄红,像花瓣沾染露水。空气变得暧昧,旖旎的春色悄然蔓延,Alpha并无二心。

烟草气息给足了安全感,危险的尖牙就在脖颈处蓄势待发,刮蹭痒痒的。

上位者的掌控感牢不可破,身下人喘息重了几分,睫毛轻颤,仿佛禁不起撩拨的花苞,抗拒着要绽开。

茉莉气味满是清甜,面对许久未见的占有者,阿迟的信息素控制不住邀请,让黑眸染上琥珀色。

脆弱而迷人,Alpha野蛮的本能告诉他,眼前的点心非常可口。可与信息素不符的,是人儿满眼的痛楚。

他万万不忍心擦枪走火。

他控制信息素轻轻包裹起阿迟,抱都不敢抱紧,小心地舔弄后颈,像安抚受惊的宠物,生怕刺激到他气氛暧昧,可阿迟却悄悄咬紧嘴唇,愈发抗拒。

记忆中的时先生太过残忍,恐慌终于战胜了本能。

“主人…”在掌控者笼罩的阴影下,奴隶终于肯开口,却是害怕得眼底水润,不得不从胸腔里挤出声音来。

四肢缓缓缩在一起,他像自我保护的小动物,几乎耗尽了一辈子的勇气,很小声,“阿迟不想要。”

气音沙哑,乞求意味明显,若不是还带着颤抖,时奕以为自己听错了。

空气静默一瞬,他顿住了。

信息素明明欲拒还迎,Alpha很难分辨清楚,被误会只好淡淡解释,“…别怕,我不会碰你。”

身体被摧残成这样,阿迟怎么会以为自己还想要他。

与生俱来的侵占性毫无办法,时奕将额头抵着他的前额,任能力再强大,此时都深感无力。

多少次命悬一线,他都靠阿迟的念头撑过去。

如果思念有声,上苍都会觉得他吵。

身下人此时的信息素勾引来勾引去,时奕只想捏住他的腰,把他钉在身下,俯视他意乱情迷的样子。

他太想阿迟了,连骨头都快想酸了。

想发狠地对待他,想咬住他的喉结,看他眼睛里泪水弥漫,想让他疼,让他忘不掉,然后再温柔地相拥而吻。

可阿迟害怕他,唯恐避之不及。

时奕伸手想捧住他的脸,他却下意识瑟缩,以为是巴掌。

心脏在滴血,他们之间恍然隔了一道墙,愈发厚实了。

所以,时奕省略了很多步骤,省略掉了自己成灾的思念,挣扎出理智来,如鲠在喉,只俯身亲了亲破碎的眼睛。

“你太虚弱了阿迟,身体撑不住的。听话,信息素能让你睡个安稳觉。”

伤这么重,他怎能忍心让阿迟痛苦一晚上。而没有信息素,阿迟甚至熬不下来今晚。

撩起发丝替他顺至耳后,信息素在一起纠葛不清,他们之间明明呼吸燥热,为什么空气却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