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还是能一眼看出,他是个被打破的奴隶。

如此苦不堪言,该是怎样经历才能让一个人失望至极。

“我听沈先生说过,时奕喜欢你啊,怎么会这样…”

当初听闻时奕先生不惜代价,永久标记了一个奴隶,言喻羡慕得要命,如今怎么……

“主人不喜欢阿迟。”

长久的沉默让夜更凉,雨后潮湿,晚风呼啸,夹杂着窗外树叶的哗啦声响。

言喻没想到阿迟回这样回答,便有些质疑自己的记忆,“他没有对你温柔过?”

温柔。

阿迟想起一次次被抹去眼泪拭去汗珠,轻柔的亲吻落在鼻尖与额头,那温存仿佛就在昨天,历历在目。

可那终究敌不过毫不顾及贯穿身体的剧痛、被牢牢钉在胯下承欢、哀嚎与卑贱,和难以忍受的泪水。

“先生别说笑了。”

阿迟垂下眼眸,淡漠的眼眸如湖面镜波,挑不起一丝涟漪,“阿迟是被轮奸破身的脏东西,主人只是嘴上说着不在意罢了……从未怜惜过。”

澄澈的泪珠盈聚在眼底,自泛红的眼尾悄然滑下,如绝美白瓷的裂痕。

言喻看得心里一揪,下意识抬手帮他轻轻抹掉眼泪,阿迟却愣住了。

若不是言喻的动作,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流泪。

他目光躲闪,有些慌张地胡乱抹掉,却愈发觉得讽刺,泪水不值钱似的越擦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