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舍得作贱。

深吸口气,不自然地忍下鼻尖酸楚,无名的愤怒积压在言喻心底,又不得不温柔地哄着他上药。

“别害怕阿迟,我不会伤害你。”

“吃药就不疼了。”

“忍一忍,马上就好。”

……

断续痛苦的音节从嗓子眼里干榨出来,挣动间指甲不经意挠破了言喻的胳膊,像个一无所有的疯子。

空气中蔓延着歇斯底里的压抑,那抹恐慌比胳膊上的小疼痛更让他窒息。

为了让阿迟情绪稳定,言喻学着沈先生的口吻用命令的语气,一句又一句试探着,良久才让奴隶有了一丝安全感,从恐怖的回忆里拖出来停止自我消耗,连哄带骗逼他吃了胃药。

娇美动人的花一旦被暴雨璀璨过,尝尽糅进污泥的痛,逢春便再也不愿意盛开枝头。

狼藉的小角落里洒着水迹,从一片慌乱压缩成令人窒息的沉寂。

晚风吹拂,月色朦胧,衬得奴隶修长身躯更加雪白,满身鞭痕仿佛裂开的羊脂玉,充斥着支离破碎的凌虐感。

水眸静如清湖,有些呆滞,阿迟跪坐着像支绝美的干花,脑袋无力杵在墙角,精细眉眼是掩饰不住的颓败。

“好点了吗?”

乖驯又任人摆弄,言喻将他柔顺的发丝顺至耳后,皱着眉头讽刺地想,时奕当真是个“好”调教师,将人磋磨得不像人,打造出个最宝贵的珍藏。

疼痛消退,阿迟显然没有那么恐慌了,看上去恢复些理智,却失魂落魄地直勾勾盯着窗台月光,苦涩的目光望着那处仿佛看到了那个身影,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