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学界,大额项目资金是必要的,否则单靠助教工资会很拮据。而且项目耗时长,即便拿到学位,就业也不乐观,眼下我需要的是最快让我经济独立、能够支撑我和你走下去的选项。”

他似乎在她的提问中找到了丝缕的希望,急切地证明他仔细考虑过与她的未来:“如果能拿到G国音乐高校的奖学金最好,但在那之前,我恐怕需要先一边工作一边申请。我还可以当射击教练、音乐或是生物教师,甚至是与我擅长的事完全无关的工作,只要薪水合适,我都可以做。”

卡珊卓安静地听着,不由自主感到这样罗列谋生道路的阿波罗十分陌生。他之前几乎从来不谈论金钱问题,因为金钱对他而言,确实是最不需要担心的事。

这样直白地比较薪资高低的阿波罗,变得更像普通的同龄人了,却也让她有些说不上来的难过。

“无论如何……我总有办法养活自己。我有心理准备,之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像至今为止那么舒适,但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忍耐。”这么说着,他湛蓝的眼睛脆弱地闪烁了数下,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任何赞同或是缓和的痕迹。

而后小心翼翼地,他向她伸手。

在阿波罗握住她放在桌面的指掌前,卡珊卓抽手垂到身侧。

他吃痛地僵住。

“你不需要为了我这样,”她吸气,清晰地吐出词句,“我不要。”

阿波罗瞳仁收缩:“什么……”

卡珊卓捏紧了杯子,反而险些脱手。咖啡上层缓慢融化的冰块不安地叮当碰撞。她昨天积蓄一天的力气就是为了能够说出下面这番话:“哪怕我没有收到那份礼物,我依然不会接受你为我放弃本该拥有的前程,去做你不该做的事……那是浪费你的才华。”

阿波罗不假思索道:“我不在乎!”

咖啡店里的其他顾客循声看来,他侧过头,将脸埋进手掌。

她沉默须臾,等陌生人的注视挪开后才轻轻说:“可我在乎。”